二叔拍胸脯擔保不用跑路之後,就摸出“大哥大”開始打電話。
一臉期待的等到二叔打完電話,林鶴打眼一看二叔的神色便明白了,估計求人的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這才對嘛,林鶴感覺世界一下子恢複正常了。
不過,他可不敢打擊二叔。
“二叔,您別放心上,我是清白的,不需要求人,等警方弄清楚了總能還我一個清白的。”他寬慰道。
二叔瞥了一眼他,好氣又好笑:“你知道我給誰打電話嗎?”
“唉,這世道啊,沒幾個人會真的去知恩圖報。二叔,就算你曾經對某個大人物有恩,人家估計也早就忘了,你真的別太生氣,不值得。”林鶴自以為懂了什麼。
二叔卻是搖搖頭。
“林鶴,你二叔是在給你爸打電話呢!”二嬸早就欲言又止,終於沒忍住。
不怪她漏了嘴,畢竟侄兒都成通緝犯了,有些話憋在心裏那麼多年,早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不然得憋屈出病來!
林鶴就是一怔,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可是看二叔和二嬸的樣子又不像,隻感覺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良久不能言語。
二叔有些不悅的瞪了二嬸一眼,他拍拍林鶴的肩頭,仿佛下定了決心般,沉聲說道:“你是好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其實有些事情早該告訴你的。”
頓了頓,二叔繼續道:“我那老大也太不像話了,就算當初有特殊的原因必須離開,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回來看看的。”
林鶴呆呆的坐下,貼著身邊還躺著清新打扮的便衣女警,隻是,再沒有了旖旎心思。
既然決定了要告訴林鶴,二叔索性把一切說了個七七八八。
二叔跟林鶴的父親並非親兄弟,卻是同村的,從小一起玩到大,而且,二叔救過林天朝的命!
林天朝,也就是林鶴父親的名字,林鶴的母親姓“上官”,單名一個“淺”。
……
“他們認為我能自己應付?”林鶴過了很久才適應自己聽到的一切,頗有點自憐自哀意味的喃喃道。
二叔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如果自己那兄弟在身邊,他估計要痛罵一頓,保不齊還會拳腳相加。
哪有這麼當父母的?哪有這麼待孩子的?
孩子出了事,一句他自己能應付就完了?不帶這麼不負責任的!
最重要的是,二叔非常清楚,以今時今日大哥的地位和能耐,就算林鶴捅破了天,隻要他肯站出放句話,都能雨過天晴。
這也是他這次義無反顧趕來蘇杭,不惜做出過激的行為的主要原因,就是為的逼大哥出手,並且認回兒子。
他們覺得,林鶴這些年太苦了,盡管嘴上從來不說、不問。
“二叔,你放心吧,我沒有怨他們的意思,起碼沒有弄清楚他們當年離我而去的原因之前不會。”林鶴出乎意料的花了極短的時間便平複了心情,起碼表麵上看是平靜了。
這讓二叔和二嬸都頗感意外。
“二叔,二嬸,正如他們說的那樣,我的事情,我的確有能力處理好,你們差不多也就收拾收拾回去吧,要是因為我的問題連累你們就不好了。”林鶴正了正神色。
二叔和二嬸對視一眼,剛欲開口,卻被林鶴眼神阻止了。
見侄子如此執著,他們也的確幫不上什麼忙,隻得表示明天一早就回鄉下了,叫林鶴自己小心。
今天,林鶴知道了很多,二叔和二嬸原來都是當兵出身,而且是一個部隊,屬於特種兵的那種。
而自己的父母,二叔和二嬸似乎仍然有所隱瞞,但從玄組那種組織出來的林鶴多少能猜到一二。
對這樣的身世,林鶴真心有些無所適從,他苦澀的想,父母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他們長得什麼樣兒?
思緒亂成一團麻。
他的性格使然,不會對別人要求太苛刻,更何況父母,他甚至有些高興,父母還活著!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父母已經不在了,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壞了的結局了,不是嗎?
“嗚……”一聲柔媚的呼聲將林鶴從雜亂的思緒打斷,也讓他從思維怪圈裏暫時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