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國慶的反應大是有道理的,像他們這種人,是不能隨意去邊境之地的,很可能被認定為去執行任務。
可以想象,你要去別的國境執行任務,別人會怎麼“招待”你!
林鶴明白汪教官的意思,但他心意已決,要去那裏找朱老將軍,這位老將軍名下的企業現在爛得一塌糊塗,他就不信老將軍真的能坐視不理。
跟朱時節那個小屁孩,他已經鬧僵了關係,卻暫時並不希望也站到朱老將軍的對立麵去。
“教官,我已經訂好了去燕京的火車票,然後就直飛錫市,從那裏過境。”林鶴堅定的道。
汪國慶卻更堅決,死活不同意,兩人不歡而散。
隻是在林鶴到了燕京之後,汪國慶到底還是為他提供了幫助,讓林鶴一陣感動。
錫市的大草原上,一位健碩的草原大漢接待了他,獻上藍色哈達,還有一碗馬奶酒。
林鶴大拇指沾酒敬過了長生天,一口飲下。
“在這裏,你就叫我莫日根,這是我妻子娜仁高娃,先歇息在我家,什麼時候走,我安排。”內鏡大漢道。
林鶴點點頭,人生地不熟,有個本地人幫忙安排,是再好不過的了。
正值七月份,林鶴也是趕上了,草原人在舉辦那達慕大會,男人們在圈子裏博克,到一方摔倒為止,看得人熱血沸騰。
博克就是摔跤,並不如電視綜藝節目上表現得那麼隨意,草原男人其實對這些很看重,是榮譽。
還有賽馬,賽馬更顯得大氣,草原飛奔,馳騁其中,能拿到冠軍,不知道要被多少草原女孩仰慕。
聽莫日根說,草原的女子是最適合做老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留下來。
就一點,這裏結婚壓力不大,有一個住處,兩人看上眼了,女孩家就敢牽著牛羊過來跟你過一輩子。
對此,林鶴不置可否,或許是莫日根運氣好,碰上了好女孩也不一定。
那達慕大會一連開了七天,草原上熱鬧非常,林鶴都懷疑是不是汪教官交代了故意留下他的手段。
然而大會結束後,莫日根給了他一本簽證護照,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是一本旅遊簽證,簽證的時間隻有一個月,不過林鶴覺得綽綽有餘,就此成行。
然而,發生一件事,將他給耽擱下來,莫日根的妻子死了!
這是一個悲劇,誰也沒料到。
莫日根瘋狂了,提著馬刀,就要去找凶手玩命,林鶴阻攔不住,也根本沒阻攔,而是跟他一起在茫茫草原上尋找那輛肇事的寶馬坐騎。
錫市的草原大多是土路,寶馬車願意開草原上來糟蹋的不多。
撞死莫日根妻子的車子屬於一個從蘇杭來草原開采煤礦的老板,據目擊者說,那老板不在車上,車上隻有一個司機,和一個老板公司裏的員工。
莫日根騎著馬足足追尋了四天,馬累倒下了,他跪在草地上,熱淚縱橫。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個壯漢哭得像個小孩子,失去了最親最愛的人,林鶴在一邊陪著,心情也是起伏不定,甚至,他都想搶過馬刀來,去手刃了那兩個王八蛋。
當然,那個蘇杭老板也別想逃掉!
沒找到人,他們隻得回家,可家裏隻剩下男主人了,哪裏還能叫家。
莫日根一直嘀咕著要報仇,整個人渾渾噩噩。
林鶴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蘇杭老板要開礦場,大型的設備都要從莫日根家的牧場上壓過。
草原人把自己的草場看得比生命還重,自然是不幹的。
蘇杭老板可能仗著有錢,有背景,不屑於與草原人民做協調,很是肆無忌憚,他的車隊被娜仁高娃攔住了去路,他就在電話裏直接下令壓過去!
當時有旁人聽到電話裏的老板原話了,老板的原話是:“壓過去,一條人命也就四十萬,來多少,壓多少,不信他們不讓路!”
就這麼的,娜仁高娃這個倔強的女人,橫死。
這般草菅人命,林鶴聽得氣憤填膺,恨不能那個蘇杭老板就在旁邊,他一拳打死,也陪上四十萬。
四十萬,他沒有,可真要弄到,沒那麼難!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女孩家裏族人很多,一定要個說法,並且高層似乎也有人發聲了,必須嚴懲!
莫日根足足消沉了十幾天,妻子下葬了,他跟林鶴說,做完自己的事,跟他一起去薩滿國。
林鶴的簽證沒多少天了,當即也不猶豫,道:“周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莫日根的漢名叫周鵬。
周鵬是汪教官的手下,留在錫市是有任務的,身邊也有幾個兄弟,能獲取的東西不少,很快知道了那個蘇杭老板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