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再也見不到她了(1 / 2)

何書寰忽然拉住了他,“悠著點兒,別抱太大希望。這麼放心讓我們求證無非是兩種原因,第一,根本沒什麼可查的,第二,空城計。”

“那我們進去還是不進去?”趙翼鬼鬼祟祟地探過腦袋來壓低聲音,“你說跟在後麵的女人是你的心上人還是我的?”

“什麼?”大偵探皺著眉頭,“什麼意思?”

“別跟我裝,”趙翼的小胡子一抖一抖,似笑非笑半真半假,“你喜歡那個姐姐對吧?我喜歡妹妹。”

搞什麼平均分配?何書寰瞪著上將公子,鷹鉤鼻子幾乎想戳死他,“別忘了你一直對瘋嫂的走狗恨之入骨。”

“幹嘛說得這麼難聽?人家有名字的,玉嵐,如花似玉,像霧像雲……”

何書寰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你來真的還是別有用心?”那叫法還是他想出來的!之前恨得牙癢癢,現在怎麼樣?要施美男計舍生取義釣大魚?

上將公子擠了擠眼,剛要說什麼,後麵的女子不耐煩了,“你們進還是不進?看完就走別吵吵啊!”

倆人同時一凜,互瞪了半天,終於推開了那扇紅木大門。

姚府並不奢靡,無論從建築風格還是裝飾取材上都盡量以樸素實用為主。厚重的絲絨窗簾遮住陽光,細小的塵粒在縫隙間的一線天光中舞動,雕花的床頭籠罩在晦暗中,隱隱約約看得出床上的被子下有個窈窕的身影背對著他們。烏黑的半長頭發,散落在花邊枕套上。

何書寰心底驀然抽動,像是有根細細的絲線襲過心髒,隱隱生痛。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難道躺在那兒的才是丫頭?他的麵孔煞白,腳步沉重,無論如何都難以移動。

趙翼早已走到床前,轉頭招呼他。

拖動的每一步都很吃力,像是重歸故裏的遊子,經年懷想卻近鄉情切……趙翼一把將他拽了過去,用一種“幹嘛婆婆媽媽”的鄙視眼神掃了他一眼。

床上的女子寂然不動,雪白的麵孔略顯憔悴,泛藍的血管透過薄薄的皮膚不太明顯地分布著。旗袍高高的領子遮住了部分下頜,安靜得就像沒有呼吸一般。

何書寰伸出手指,抖抖地向前移動,還沒探到鼻孔就被一個不耐煩的嗓音製止了,“看完了沒有?參觀女人睡覺很有意思嗎?”

上將公子連拖帶搡,幾乎是扯著何書寰走出了蕭玉嵐的房間,邊打哈哈邊告辭,“不好意思,留步!留步,我和書寰還有事情,先告辭。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包涵……”

大偵探的拳頭攥得很緊,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因為用力太猛,整個人都像在抖:丫頭她、還活著麼?

姐妹花中的那位在後麵低低叨咕了一句,“疑神疑鬼何必呢?又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何書寰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瘋嫂的走狗的確不知道自己被丫頭咬過(還不止一次),這句話不高不低,像是喃喃自語音量卻恰好被人接收到,看來是想一勞永逸洗刷嫌疑,不能再等了。

姚舒揚最近喜憂參半:喜的是天上掉下個蕭小妹,化解了他和許多人之間的恩怨。不過自己真蠢,怎麼能說是他親自去找回來的呢?調查結果顯示這姑娘不簡單,搞不好有腹背受敵的危險!都怪當時求好心切!這麼莫名其妙的來,留個話就走,難道是仗著有日本人撐腰?玉笙最近柔順了許多,可惜總是惹事的胚子,上將公子頻頻光臨是好事,可總理公子怎麼總也不見來?難道又生嫌隙?自己這個官兒當得——還真是傷腦筋!

“叫孟兆先來見我,”也許他能知道些情況?姚舒揚敲著辦公桌的桌麵,吩咐警衛。

何書寰此時正站在蕭玉笙那套小房子的客廳裏,米倩瑤依舊住著,房子並沒有退租,鄭媽也還在這裏忙前忙後。抗日小分隊的幾次行動都被破壞,鬼子似乎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這件事情丫頭並不清楚。自己和趙翼討論的時候通常在偵探社或這邊的後院——老子是國民黨,自己卻在幫共產黨,趙翼也一樣。

“鄭媽,我問話,希望你老老實實地回答,”何書寰舉著手裏的東西,“這個,見過吧?”

又來?老媽子抖著腿肚子,左顧右盼也找不到個可以撐腰的人,想說沒見過又張不開口,蔫蔫地瞟了大偵探一眼,垂下頭,“見過。”

“是你陷害玉笙?”何書寰顯然沒料到她會痛痛快快地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