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跟子煜先走,大哥定會平安歸去!”
“妹妹,別等了。大哥回不來了。”
“是你!是你害死了大哥!”
“妹妹,皇家之人,生來就是殘酷的。”
“女兒,你走出這個牢籠,就永遠不要回來。”
“娘親!”
“......”
藍昔語猛地張開眼時,已是滿頭大汗,衣衫均被冷汗浸濕。她已經好多年沒做過這樣的噩夢了,夢裏的一張張麵龐早已模糊。而她也不再會像以前一般痛哭大喊。
陰風吹過,藍昔語覺得有些冷。她伸手將身邊的幹草往身上攏了攏。這個監牢很是陰冷,暗無天日。藍昔語一覺醒來,竟不知此刻外麵是白天還是晚上。望著黑漆漆的牆壁,藍昔語歎了一口氣。人算不如天算。她本想借南宮耀的勢力尋找師傅,卻不想反而當了他的替死鬼,被關到了這個鬼地方。毒害皇後可是大罪啊......藍昔語想著自己的未來,有些發愁。
有鐵門開關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幾個人已立於藍昔語麵前。藍昔語緩緩抬頭,心卻慢慢地沉下去。是無上真人。
此時的藍昔語雖麵色蒼白,嘴角帶血,衣裙上也沾染點點血漬。但她麵色清淡,目光清明。身上竟有一分容人侮辱不得的清華之氣。無上真人胸中立馬竄起無名之火,衝藍昔語陰陽怪氣地說道:“林大師,你也有今天!”
藍昔語靠著牆壁,對他微微一笑道:“無上真人還是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吧。”
“你!”無上真人一噎,一把便取下頭上的黑笠,一張醜陋扭曲的臉露了出來。他的臉上皮肉鬆弛,五官歪斜扭曲,表情痛苦不堪,隻有那一雙小眼睛閃著利光,有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纏著藍昔語。莫風站在他旁邊,麵帶嘲諷。
“我如今這般樣子,都是拜你所賜!林大師,你說,我該回報你些什麼好呢?”無上真人含混不清地說道,眼裏全是恨意。
藍昔語皺了皺眉,冷笑道:“當日是無上真人技不如人。如今這般模樣也是咎由自取。怎麼,還想趁人之危麼?”
“哼,牙尖嘴利!如今你落在我手上,我定要把我所受的痛苦加之百倍千倍還給你!來人,開門。”無上真人話落,便有人上前開門。
藍昔語眼神一黯,翻手朝無上真人打出一縷包裹著藥粉的真氣。奈何她重傷未愈,真氣渙散,這一擊太過緩慢。無上真人側身躲過,真氣打在了他身後的一個隨從身上。隻見那隨從怪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賤人!還想害我!”無上真人暴怒,他臉上扭曲的贅肉抖動著,小眼睛似要噴出怒火。藍昔語看著他,想到了地獄麵目可憎的魔鬼。
鐵門被打開,藍昔語緩緩地站起來,冷冷地盯著無上真人。她又翻手打出兩粒藥丸,均被無上真人閃身躲過。藥丸分別打中了開門的獄卒和無上真人的另一名隨從。隻見那兩人還未來得及驚慌,便瞬間僵硬,似木雕一般,一動不能動。
無上真人具足了內力,一掌拍向藍昔語。
牢房狹小的空間裏,藍昔語無處可躲,生生地挨下了這一掌。無上真人內力深厚,遠在她之上。光這一掌,便能要了她大半條命。她隻覺腹部劇痛,血氣上湧,噗得吐出一口鮮血。她再也無法站立,腳下一軟,摔到了幹草上。
無上真人冷笑一聲,彎腰抓起她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他。他猙獰的臉盡在咫尺。藍昔語心中湧起無數的屈辱與厭惡,她的眼角微濕,但卻死咬著唇,冷冷地看著無上真人。她不能服軟,但凡表現出一點懦弱,無上真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怎麼樣?痛嗎?別著急,好戲還在後頭。”無上真人含混不清地聲音響在耳邊,藍昔語胃裏一片翻騰,竟是惡心得作嘔。
“無上真人,我還未定罪,你這是濫用私刑!”藍昔語忍著胃裏的翻滾,咬牙道。
“哼,我就是殺了你,皇上也不會說什麼!不過,我當然不會那麼快讓你死!我會慢慢地折磨你!”
藍昔語很快就明白了無上真人所說的折磨。他先給她服用了兩粒上好的傷藥,穩住她的內傷。隨後她被強行喂入了各種毒藥。不過無上真人並沒有等來她毒發。他咬牙切齒地對她拳打腳踢,發了瘋似地揪著她的頭發問她:“為什麼?你!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會百毒不侵!告訴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