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同學!梅香同學!”楊銀清喊了兩聲,梅香的意識才從那遙遠的草原回到了課堂上。
“啊!梅香同學,你剛才怎麼啦?是我講得不好嗎?”下課後,楊銀清找到梅香有些不高興地問。
“不,不是!楊科長誤會了。你講得很好!我聽得,聽得隻不過入了迷而己,所以,所以忘了給你鼓撐喝彩。”梅香紅著臉小聲說謊道。
這是梅香第二次接觸楊銀清。
第一次梅香和楊銀清接觸是在兩個月以前的一次舞會上。
那次舞會,梅香原本是要夏天成和她一起去參加的,可夏天成總以科研任務重而推脫了。這使梅香極度不滿。所以在舞會上,人家都滿懷激情地下舞池翩翩起舞時,她卻一個人獨坐在椅子上滿臉的惆悵。
此時,楊銀清風度翩翩,瀟灑自如地走進舞會,坐在離梅香不遠的椅子上。他剛一坐下,就聞到一股女人的幽香。這幽香使他心神不定,四處打量。由於坐位上人特別少,他的目光便很快定格在梅香臉上。
於是,他屏息凝神,仰望她的臉,接觸到兩道憂思的目光。他突然感到一陣震動。這兩道憂思的目光來自兩顆美麗的眸珠,而兩顆美麗的眸珠,又嵌在一張異常美麗的臉上,而這張美麗的小臉,被濃密秀長黝黑的頭發和柔和霓紅的閃光燈襯突,因此有時黑黝得發亮,有時又白皙得閃光。
“啊!請小姐跳個舞好嗎?”楊銀清走過去,禮節周到地邀請道。
梅香見這人長得周武鄭王,言行舉趾文明禮尚,於是她欣然一笑和他走下舞池。和陌生男人跳舞,這是梅香第一次,雖然放心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跳了兩曲,梅香的神情已經不怎麼緊張了。再跳第三曲時,倆人便自如地交談起來。
“啊!小姐這麼年輕漂亮,氣質高雅,想必是演員明星吧?”楊銀清問。
“哪裏喲!我還是個學生呢!”梅香說。
“啊!在那所高校就讀呀?”他問。
“本市東方大學。”她說。
“啊!那可是B國乃至世界一流的學府嗬!幾年級呀?”他問。
“研究生一年。”她說。
“啊!那更不得了!研究的什麼專業呀?”他問。
“生物。” 她說。
“啊!和我一個專業。真是有緣呀!今年多大了,這麼有成就?”他又問。
“什麼成就喔!今年二十二歲。”她說。
“啊!真看不出來。”略一思忖,楊銀清又問:“啊!交個朋友好嗎?”
梅香咯咯一笑,說:“你好幽默呀!每句一個啊字!你說你說了多少個啊呀?”
楊銀清有些靦腆地說:“啊!可能是職業的緣故吧!開會講話成了習慣。”
梅香又一笑,問:“你多大的官呀?講話非要啊呀啊的?在我的印象裏隻有大官講話才這樣哩!”
“啊!你要是不喜歡聽的話,從今天起我就改。今後我講話盡量少說甚至不說啊!其實我的官很小,就一小科長。可就這個小科長也是我跑斷了腿才跑來的。”楊銀清說。
“你腿有傷嗎?不覺得呀,你的舞跳得這麼好!”梅香說。
“啊!看,又說啊了。我是說我和A國商人創辦企業時,我B國和A國的來回跑跑來的。唉,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楊銀清說。
“什麼問題哦?”梅香故意問。
楊銀清說:“就我倆交個朋友的問題呀!”
梅香沉默了。好一陣才說:“我有男朋友了,他是我的同班同學。”
這下又輪到楊銀清沉默了。
使梅香沒想到的是兩個月後,學校生物係特邀楊銀清來係講課,倆人又意外的邂逅相遇,而且在課間休息時他竟提出進一步的要求,要和她建立戀愛關係。而且......
一連幾天梅香生活在焦燥不安的日子裏,夏天成和楊銀清這兩個男人的音容笑貌不斷地交替閃現在她的眼前,沉浮在她的心裏。
一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思忖著發生的一切,想悟出個道理來。
她至今依然深深地愛著夏天成。現在卻怎麼又被楊銀清征服了呢?有個叫托馬斯的哲人說過,當一個人深深陷入邪惡後,他就會無所顧忌。梅香想,這句話是否也適用於愛情,適合於我呢?要不是,十幾天前自己毫不猶豫而主動地把自己交給了夏天成,但又才過去幾天又想把自己交給另一個男人呢?她漸漸意識到,自已之所以這麼做,部份原因是來自夏天成對她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