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己經黑了下來。本來清晰可見的金水河,此刻也朦朧不清了,河麵上的船隻早已銷聲匿跡,山巒一片黑暗,遠近處都傳來野獸不停的怪叫聲。這情景著實讓人毛骨悚然。
前兩夜,楊麗,拖油皮和袁香三人是在前山岩洞裏過的夜。前山的岩洞很多,拖油皮可一個住一個,讓袁香和楊麗住一個。可到了這後山,到處是像刀切似的陡壁峭崖,不說洞,連一個坑也沒有。唯一能讓人棲身的就是眼前這塊大蛇呆過的還不到五個平方米寬的草地。
天氣並不太冷,在草叢裏睡一夜應該說沒問題。但就這巴掌大的又坎坷不平的草叢裏,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怎麼睡喔?
楊麗和袁香覺得沒啥,各睡各的唄!可拖油皮犯難了。他不敢打保票,麵對如此年輕漂亮的兩個女人,如果身貼身的睡在一起,他身上的重要部位不會因隅然和必然的情況不發生變化。因為他現在不是神仙,是人,而且還是個青春飽滿,男人的器件一樣不缺的男人。
楊麗和袁香依付著睡下了。袁香年紀小又膽小,楊麗便讓靠崖壁睡,自已就睡中間,讓出外麵一半讓拖油皮來睡。可是兩人都快睡著了,拖油皮還坐在那塊石頭上,手握木棒一動也不動。
楊麗將裝有夏天成電腦的包放在身邊,對拖油皮小聲喊道:”小拖,來睡呀!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就把這包放在你我中間,就當是你我中間隔著一座山包罷了。”
拖油皮楊揚手裏的木棒,說:”楊姐,你倆睡吧,我給你們站崗放哨好了。有我手裏的這東西呀,那野獸和蛇蟲是絕對不敢來的。”話音剛落,又傳來”嗷嗷”的兩聲狼叫。
”不行!”楊麗說,”我們倆個女人還有很長一段路程需要你這個男人來保護,你累垮了,得病了怎麼辦?聽楊姐的話,快過來,挨著楊姐睡!”
無奈,拖油皮隻得走過去,挨著那裝有電腦的包輕腳輕手地仰躺下去。躺下後他動也不敢動。
不一會兒,楊麗還沒睡著,拖油皮便鼾聲如雷了。
楊麗翻起身來,將自已身上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地蓋在拖油皮的小肚子上,然後又把裝有電腦的包拿開,自已便緊挨著他躺下了。
灰暗的夜空,有幾隻眼睛在眨動,那是幾顆星星在閃爍;遙遠的天際邊沿,有幾隻螢火蟲在飛翔,那是人造飛行器在繁忙。
朦朧的夜色落在拖油皮的臉上,他一臉的安詳。微笑的眼角仿佛告訴人們,他已經進入甜密的夢鄉。
忽然,一道紅色的光芒在拖油皮身上一閃,一個影子便脫離他的身體坐了起來,又站了起來。接著那紅色光芒便將他的整個人影刹地卷上夜空,飄然而去。
華麗的天庭,到處披紅掛彩,鶯歌燕舞。各路神仙熙熙攘攘,手搖花扇,笑逐顏開,悠閑自得。拴著紅肚兜,長得肥嘟嘟的仙童們在仙桃林裏捉著迷藏,在金水橋邊戲嘻玩耍。美麗絕倫的仙女們在色彩斑燦的雲裏霧裏隨著美妙的樂聲盡情地跳著舞著,不時還發出”咯咯”的婉如嗔乖的笑聲。
隻有天庭刑部的練兵場是另一翻景象。數不清的****著身子的男女正在孔丫月師傅的帶領下,迎著朝霞,淨身練武。喊聲,吼聲,隨著剛柔相濟,陰陽協調的動作此起彼伏,很是壯觀無比。
突然,天空飄下一朵紅雲,徐徐降落在孔丫月的麵前。那紅雲一閃,變成一個白麵男人跪在孔丫月麵前。
孔丫月仔細一看,在心裏自問:”這不是自已過去的徒弟,後來又返到人間做人的夏陽嗎,他怎麼又回來了?”她急忙將他扶起,帶回了自已的房間。
”夏陽,你這是怎麼那?”看著眼前全身是傷,衣衫爛縷,小肚皮上還圍著件女人衣服的拖油皮,驚疑地問。
拖油皮說:”回師傅,徒弟為了保護我那可憐的母親楊麗,現已改名為拖油皮了,並以翻譯和保鏢的身份和我母親在一起。”
孔丫月說:”哦,倒是個孝子。你母親知道你是她兒子嗎?”
”她不知道。你看,我的長相完全不像過去的夏陽了。她喊我小拖,我叫她楊姐。”拖油皮說。
孔丫月說:”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快向師傅如實道來。”
拖油皮便將如何成為楊麗的翻譯;如何隨凸塔和楊麗一起去金祖山;在金祖山地下街又發生了什麼事;事發後他帶著楊麗及袁香逃走;曆經艱險從前山到了後山,目前到了山窮水盡,無路可走的境地,向師傅孔丫月道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