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夏天成隔壁的房間裏,楊麗正把耳朵貼在牆壁上聽著什麼,梅香卻焦急地坐在沙發上看著。
這房子的客廳與隔壁房子的客廳就隔一堵牆。由於天南星建築材料的優化和房屋結構的特殊設置,盡管就隔一堵牆,對方的響動再大也是很難傳過來的。除非一邊的聲音特別大,音很尖脆,另一邊又有意的聚精會神地聽。現在,就出現了這兩種情況。
梅香問正在把細聽的楊麗道:”麗麗,聽清楚什麼了嗎?”
原來當梅香被警察從夏天成房間粗暴地推出來,又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間時,楊麗就發現母親的神色非常緊張。在女兒的再三追問下,她才說,她去隔壁夏天成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卻被人哄了出來,真是倒大黴了。
這還了得!楊麗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因為才不久,她與夏蓮鬧得如仇人似的,夏蓮一定還在火頭上,忽然看見仇人的母親送上門來,不出狀況才怪!
她最怕的狀況,就是怕夏蓮把女醫生說她懷孕生子的話問她父親夏天成,或告訴母親梅香。要真是問了說了,她卻不知如何是好?
”你被人哄了出來?是夏蓮嗎?”楊麗問。
”不是,”梅香說,”夏蓮還沒回來。就是因為夏蓮還沒回來,老夏才留了我多坐了一會兒。”
”不是夏蓮哄你出來,那是誰哄你呀?”
”倆警察,說我七點以後還串門,違犯了什麼規定。幸好江華來解釋,警察才說下不為例放了我。噻,這是啥鬼地方哦,七點鍾就不準串門了!”
”你剛來,不了解這裏的規定。唉,夏蓮不可能沒回去啊!她......”
楊麗本想說,”她和我吵了幾句,就氣衝衝地回去了嘛!”但她把話收回去了。她怕母親追問她為何與夏蓮爭吵。
現在母親回來了,雖然神色有些異常,但並沒有大發雷霆,說明夏蓮真的還沒回去。也真的沒把那事當著母親的麵問。沒當著母親的麵問不等於就不問。也許母親一走,夏蓮就回去對他老爸發難了。
果然,母親回來剛坐下不到幾分鍾,隔壁就傳來男女的吵嚷聲和物體的磕碰響。這些聲音通過牆壁傳過來,使梅香和楊麗感覺到既像拍腳蹬地的聲音,又像生氣摔噠東西的聲音,更像打架的聲音。這下梅香和楊麗都驚訝了,楊麗便立即走到牆壁前,把耳朵貼在牆上聽個仔細。
”好像在吵架。”聽了一陣,楊麗用手半捂著嘴小聲對母親梅香說。
梅香騰地站起來,緊張地問:”吵些甚麼?“
楊麗說:”朦朦朧朧,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
”仔細聽,一定要聽清楚,他們在吵什麼?”梅香說。
真是,俗話說,為人做了虧心事,半夜敲門心才驚。梅香和楊麗並沒有對誰做了什麼虧心事,但此刻,聽別人吵架心也驚。說明,她倆心裏的確藏著各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隨著夏蓮的出現,正在一步一步的揭開。
楊麗說:”還是聽得不咋清楚。嗯......好像夏蓮在問甚麼,初戀情......對了,初戀情人!”
”啊!”梅香一聽,大吃一驚,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楊麗一見,立即放棄偷聽,急忙走過來,問:”媽,怎麼那,哪裏不舒服嗎?”說著,便用手在梅香的胸前和背上輕輕地揉拍。拍著拍著,眼睛便濕潤了。
梅香抬起頭,看了眼女兒,輕聲地說:”沒啥,你坐吧!”
透過朦朧的淚水,看見母親那花白的頭發和憔悴的一張老臉,楊麗心裏十分難受。
”媽,都是女兒不好,害得你來天南星擔驚受怕!”楊麗撫摸著梅香的肩頭說,”我真不明白,地球離天南星這麼遠,你和夏蓮怎麼來的,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梅香歎了口氣,便把她先前對夏天成說的話和自已因失去女兒,自已氣得閉門不出,整天關在臥室看女兒照片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她說:”是你爸怕我氣出病來,才委托夏蓮在中秋節前陪我去峨山散心。誰知......”
”怎麼那?”楊麗問。
梅香說:”那天傍晚,我和夏蓮在安靜鎮下車後往街頭走,正準備去峨山賓館登記住宿時,冷不防被兩個蒙麵人把我倆劫走了。他們把我和夏蓮的眼睛蒙住,把嘴巴封住,帶到一個好像是山洞裏住了兩天。也不知他們用了什麼迷藥,我們沒有一點反抗和分辯的意識和能力,就乖乖的跟他們走。也不知過了多久,經過些什麼地方,等我倆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和夏蓮分別躺在一套房子的兩張床上。後來,我倆才知道那裏是天南星的萬裏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