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蜷縮著,緊抱著大地。群山黑魆魆,大野陰沉沉,夜像怪獸一樣張著黑洞洞的大口。天上出奇的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黑得如同把大地扣在了鍋底下。墨黑的夜粘住了大地每一個角落,還染烏了魯緹麗那,伊牙和卡不拉等三個星際特別行動隊隊員的心。
此刻,魯緹麗那和伊牙,卡不拉從院子雜物堆裏出來,魯緹麗那的懷裏已經沒有那花枕頭。他們摸索著向院門走去。
出了院門,他們便鑽進了一片樹林。大約走到樹林的深處,魯緹麗那不走了,伊牙和卡不拉便從身上掏出武器,迅速閃開,分散在魯緹麗那周圍設防。
原來,此刻已經到了深夜魯緹麗那和隊長喬治.哈裏秘密聯絡通話的時間。通話的要點,他們剛才在雜物堆裏的汽車裏已經啇定好了。
魯緹麗那剛打開秘密通話器,就聽見喬治.哈裏的呼叫聲:”天使女郎,我是原始生配,請回話,天使女郎,我是原始生配,請回話。聽見沒有?”
”聽見了,”魯緹麗那說,”原始生配,我是天使女郎,遲到了兩分鍾,對不起。你那裏好嗎?”
”我們已經住下,老地方,一切無大礙。你呢?”
”我這裏險情接二連三,但現仍為安全。現有三件事向你報告,可以嗎?”魯緹麗那大聲問。
”可以,請把聲音放溫和一點,我的小姐。”
魯緹麗那說:”溫和一點就去找伊尼小姐吧,她已經把玫瑰花通過拖還給了我。還說麗麗是好女人,叫我別吃醋,她們配合得很好。她們的當家人對她很信任。但不知是真還是假。伊尼還說,當家人已做好了三道防線,誰要找到他比上天還難。”
”哪三道防線?”喬治.哈裏問。
”軍,地,山。”魯緹麗那說,”這三個字,我們認為是三個地方,很可能就是軍營,地下街和金祖山。這是第一。啊,伊尼還說豹和虎已死。”
”第二呢?”喬治.哈裏問。
魯緹麗那說:”我們避難中,偶然見到了麗麗的用人,一個中年大嬸兒。她像瘋人似的被一群歹人追殺,我們救了她。她認出了我們,便把一個枕頭交給了我。那枕頭看起來很肮,但裏麵的心子估計是真的,很完好。她說,這枕頭是麗麗的生命,也是她的生命。可見她是在裝瘋出走來保護那枕頭。枕頭你懂嗎?關鍵是裏麵的東西。這是第二。暫停!”
這時,伊牙走過來對魯緹麗那小聲說:”鎮子那邊好像有情況。”
”怎麼停了?”喬治.哈裏問。
”有點小情況,繼續第三。”魯緹麗那說,”我們現在流浪到貴國邊界的金水河岸,天氣不好!白天對麵河岸山頂上空,飛行器密密麻麻,不停向山頂發射激光掃描彈。山下河麵巡邏艇來來去去,艇上警察還不停地往河岸上開槍掃射。鎮子上更是一片白色恐怖清查什麼妖魔鬼怪,搞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所有這些我們根本無法出去乞討。原始生配哥啊,小妺該怎麼辦?不出去乞討,我們會餓死的。”
”餓死總比被人殺死強!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喬治.哈裏說,”哥勸你審時奪勢,保住生命,不能乞討就暫時不要出去。等氣候好了,乞討還是要進行。對於枕頭,你可抱著它睡大覺,最好將它送去該去的地方。聽明白了嗎?”
”明白,天使女郎明白!”?魯緹麗那說。
關了秘密通話器,伊牙和卡不拉走了上來。伊牙問:”喬隊怎麼說?”
魯緹麗那說:”喬隊的意思是,要我們不要盲目行動,一切見機行事。對於大嬸交出的那枕頭,他建議我們立即設法送到指揮部。很顯然,那東西不能落到敵人手裏。”
”我們該怎麼辦,天一亮,我們就不好行動了。”卡不拉說。
”你們說呢?”魯緹麗那問。
卡不拉說:”我看不能坐以待斃,幹脆趁夜出擊,駕駛車子衝過大橋去!我想,我們幾個對付那些守橋的軍警是不成問題的。”
”這樣行嗎?”伊牙說,”這麼一衝,就暴露我們的身份了。得來的雖然過了大橋,但麵臨著後有追兵,前有阻擊,甚至左右包操,沒完沒了。再說,杏子和大嬸兒怎麼辦?他們一點功夫也沒有哬,尤其是大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