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槍一響,兔頭女人就立刻死去。兔頭女人一死,這場因內哄而引起的紛爭,就石沉海底,煙消雲散了。這種結果,當然是將軍和匹三求之不得的。
可是凸塔不這麼想。他認為好不容易得來的喬心老婆和她的枕頭,怎麼能還沒看清楚她(它)的廬山真麵貌就讓她死呢?
都說夏天成的電腦由楊麗帶走並委托給喬心的老婆保存,而且就藏在她懷裏的枕頭裏。不過這全是分柝得來的判斷。
如果把兔頭女人殺了,再打開那枕頭一看,裏麵不是電腦怎麼辦?如果那電腦真被這賊婦藏起來了,但不是藏在枕頭裏而是藏在別處,這賊婦一死,且不自已把自已的線斷了?所以凸塔認為,這女人現在不能殺。
凸塔走上去伸手把將軍舉槍的手扒拉下,強打著笑臉對將軍說:“著什麼急嘛!讓她把話講完,再殺她也不遲。再說,我的話還沒問完呢!“
將軍忍著憤怒,對兔頭女人厲聲說:”賊人,你聽著,你要再信口雌黃,打胡亂說,老子一槍斃了你,誰勸也沒用!“說著,他就把槍收了回來,
現場緊張的氣氛終於緩解下來。
凸塔和將軍就位後,凸塔為了避免兔頭女人東拉西扯,再惹出事端,便對她說:“賊人,本部長問你的話,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如實說不要亂說。否則,我可不再保你不死。你清楚了嗎?“
兔頭女人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問吧!“
”你!“將軍又要動怒,被凸塔製止了。
凸塔問:”你為什麼逃到一個農家院子躲起了來?“
”是拖油皮這個兔仔子帶人追我抓我!“兔頭女人答。
凸塔:”你躲在哪裏,院子家裏有些什麼人?“
兔頭女人:“我藏在那家茅側的擱樓上。當時家裏沒人。我在擱樓上親眼看見你派的這群狗仔搜不到我而氣憤地打砸家俱的暴行。“
”對,說得對!當時的情景就如她所說,氣死我們了!“匹三說。
凸塔又問:“他們是怎麼走的?就是拖油皮和匹三他們。“
兔頭女人答:“我在擱樓上隱隱聽見,一個女人罵他們把她的家俱砸壞了。他們便說那女人把我藏起來了。那女人不承認就吵起來了。後來也知咋的他們就罵罵咧咧的走了。“
凸塔:”後來呢?“
”後來……”兔頭女人頓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說,”後來那女人進茅廁發現了我。這時我才發現她是個大媽,年紀看上去比我還大。”
凸塔:”又怎麼樣?”
兔頭女人:”我要走,那大媽看我可憐就說,現在小鎮上到處在抓人,你出去要是被他們抓住了怎麼辦?你就留下吧!”
凸塔:”你就留下了?”
兔頭女人:”不留下行嗎?那大媽對我很好,還給我弄好吃的。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來了個年輕的女乞丐。”
凸塔驚訝地:”年輕的女乞丐?”兔頭女人:”看上去十八九歲二十歲不到,要不是一身又髒又爛的衣服和一張花貓似的臉,我敢說她挺漂亮。”
凸塔:”她來幹嘛?”
兔頭女人又思忖一下,說:”她說她肚子餓得呱呱叫,來討點吃的。好心的大媽就把她留下,把我們沒吃完的飯菜端出來讓她吃。就在她狼吞虎咽時,我忽然發現,她好像我丟失的女兒啊!”
凸塔:”她是你的女兒嗎?”
將軍聽不下去了,爛著臉對兔頭女人說:”又在東拉西扯,胡說八道!”
兔頭女人說:”我沒錯呀?部長首領問什麼,我就答什麼嘛!”
凸塔:”別理他,那乞丐是你女兒嗎?”
兔頭女人:”哪是呢!人家有家有父母。不過那女孩對我很親熱,晚上非要和我一起睡。於是我和她就睡在一張床上聊起天來。聊著聊著,卻讓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