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莫小梓的話，顧遠俊朗的五官輪廓一點一點分裂，那雙如深潭古井般的眼眸也滲出一絲絲鬱結。
要是麵對麵莫小梓肯定能察覺到顧遠不同，而且知道此時自己不應該多說話。
可是他不在麵對麵，隔著電話看不到顧遠的表情，所以他嘴裏繼續說：“哎呀，也不知道蘇玨以後想做什麼？能不能好好的照顧宛宛，要不我讓蘇玨轉文科班？”
“小梓，”顧遠的聲調微微壓低，一字一句力求強調清晰，“宛宛我會照顧。”
“我當然知道你現在會照顧，我說的是你高考之後，到時候蘇玨就能……”
“我說了，我能照顧！”顧遠忍住想要直接蓋電話的衝動，“你訓練辛苦，宛宛一切我操心就可以。”
莫小梓在‘作死到底’之前終於掛了電話，莫小宛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顧遠沉默的盯著電話，一副在考慮‘人生大事’的沉凝模樣。
她心裏一驚，“哥哥，你怎麼啦？”
怎麼了……被莫小梓氣得鬱結的顧遠稍稍抬首，優美的下顎在燈光的折射下落下一片陰影，“沒事，小梓說最近訓練很忙，盡量少打電話。”
“這個啊……”莫小宛鬆了口氣，以為顧遠剛才的異樣是怕她生氣，便解釋道：“哥哥我沒事，剛才其實小梓就和我說了他要準備國家賽事的競選，怕真是沒多少時間打電話。”
顧遠順其自然的點點頭，“嗯，那就盡量少打，打了也找要緊的事情說。”
“嗯。”
莫小宛直認為顧遠是在安慰她，根本就不知道顧遠這樣說是怕莫小梓沒事打電話說蘇玨的好。
吃完飯後，莫小宛就接到蘇玨的電話。
“莫小宛，今天我問你的那道題，你看過了嗎？”
莫名覺得最近蘇玨學習吃力的莫小宛直能翻開和蘇玨買的同樣練習冊，看了一眼題目後，莫小宛便開始講解，“你記著，這道題的解法首先是要f（x）等於……”
等講解完畢後，已經是十分鍾之後。
蘇玨聽完之後便掛了電話。
顧遠在一旁一直都聽著，看她掛完電話後，狀似無意問：“才開學壓力就那麼大？蘇玨這個題目都不懂？”
“我也不是很明白，明明蘇玨上個學期一起讀書時，數學根本沒問題的，這才開學沒一個星期，他就覺得吃力了。”把蘇玨當做朋友的莫小宛有些苦惱。
她的苦惱在顧遠看來就是苦惱了，“阿宛，要不這樣，他一直不懂也耽誤你的時間，要是下次再不懂，哥哥來講解。”
莫小宛卻連忙搖頭了，“哥哥，你都要高考了，怎麼能耽誤時間呢？蘇玨這段時間估計是沒反應過來，過段時間應該不會了。”
雖然顧遠學習成績從來不讓人擔心，但高考啊，這不一般。
而且……顧遠和蘇玨關係那麼僵，要是互相討論學習的話，那結果……
顧遠笑了笑，“放心，不耽誤。”
顧遠這樣說了，也這樣做了，等蘇玨再打電話過來，就由顧遠接手了。
一次兩次這樣，三次、四次還是這樣……蘇玨自然察覺出顧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