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挑戰(1 / 2)

崔毓始終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兩位少女最終也停止了刻薄的談笑。

房橋誼先生首先邁進學舍。這是一個根基巨大的六角形二層樓,石木結構。

一樓的大廳是學舍,大約有一百多平的麵積,如此巨大麵積的教室,在晉朝,是相當罕見的,如同大學裏的階梯教室那麼寬敞明亮。二層是先生的臥房,供先生的衣食起居,就像自己的家一樣。

大廳中央擺著精致的實木方桌,方桌邊上鑲嵌著鏤空的花邊牙子,古樸典雅。方桌上陳列著筆墨紙硯,以及手抄的五經四書,這些書都是學院的老師們下功夫抄寫的,筆法是鍾繇體的小楷。

方桌是一人一桌,雖是同桌而坐的人,距離也挺遠的。房先生的講桌在正西方,朝東而坐,崔毓心裏想為什麼不將老師的講桌放在北麵呢?那樣就麵南背北了,也許是不能跟皇帝一樣,所以老師們就選擇了東西向的方位。崔毓想起後世的教室格局也都是東西向的,也許跟這個也有關係吧。

房先生最先來到自己的講桌前,房橋誼從崔毓身邊經過時,步伐矯健,寬大的袍子扯動著空氣,呼呼作響,崔毓看著房橋誼的背影,這位房先生的武功了得,為什麼卻要隱匿呢?我定要試問他一下。

崔毓悄悄問了素竹,“我的座位在何處?”

“離得白衣少年最近的便是你的座位,而那位白衣少年便是盧家的四少爺。”

盧家四少爺,當初見張軼第一麵的時候,張軼曾經提到過這位盧家四少爺,他說除了自己之外,這位四少爺還想念過自己,而且盧源政近日還派人來提親,真要是這門親事成了,那這白衣少年便是自己的小舅子或者是大舅哥,心裏便感覺熱烘烘的,於是朝那位白衣少年遞了一個微笑。然後悄聲對素竹說,“你且在窗外等候。”

為了再確定一下座位,便問向房橋誼,“先生,這月餘,座位可曾有過調動?”

“一個座位有什麼好調動的,又不是官位。”也是。

崔毓便慢慢坐過去,此刻,房先生已經開始講課,“大家先把昨日的論語雍也篇溫習一下,等會兒我會叫人誦背。”話音剛落,便聽到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借著翻書聲的掩蓋,崔毓輕聲對左側的白衣少年說道,“小盧,張軼已經告訴我了,我墜馬落穀,昏迷的這陣子,你十分掛念我,我深表謝意,下學後咱們一同去吃酒,你看如何?”

左側的少年麵露驚訝之色,“崔兄,你喊我什麼?”

“小盧,是我新學的稱呼方法,不知你喜不喜歡?”

是新學的稱呼方法嗎,隻是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隻知道是四少爺,姓盧,總不能稱呼他為盧四兒吧,等他成了自己的小舅子了,是可以這樣稱呼的,至少現在是不行的,嘿嘿。

“那我稱呼你……”

此刻房橋誼聽見有人在交頭接耳,發現是崔毓他們便柔聲說道,“崔毓、盧慕不要說話了,汝等可曾溫習好,等會兒我要求你們誦背,尤其是崔毓,一個月來你都沒有好生讀書,功課生疏了,可得勤奮。要知道少小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是,先生,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說完便要坐下,首先是左側的盧慕,投過來驚詫的眼神,他將眼睛瞪得大大的。父親回家說這崔毓有過目不忘的神通,沒想到說出來的話還那麼深奧。看來父親所言不虛,隻是搞不明白他究竟遭遇了什麼?會有此突變。

接著便是講台上房先生,“崔毓,你再說一遍你剛剛所說的話,”

“怎麼?我有犯錯嗎?先生。”

“非也,我隻是覺得你的話很有深意。”

“哦,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這是唐……”險些有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