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光輝,照耀著大地,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夏天洛陽城的早晨,很早就熱鬧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穿梭不息,買賣街市上的小吃攤,很早就擺起攤位。豆腐腦、丸子湯、牛肉湯、漿麵條,最著名的要數湯餅,演變到現代就是燴麵。
雖然在家已經吃過餐飯,但看著鮮鮮亮亮的小吃攤,崔毓竟有些饞。很想下車,坐在攤邊的方凳上,吃上一碗湯餅,看看外麵的跟家裏的味道有何不同。
這裏的小吃攤讓他想起上大學的那陣子,學校食堂裏的飯菜很難下咽,便跟同學到學校附近的小吃攤上用餐,濃烈的油煙香氣,彌漫在整條小吃街上,在路口遠遠地就能聞到,食欲大增。
好久都沒有品嚐那感覺了。崔毓讓徐伯停下車,跳下來,來到一個湯餅攤前。飯攤的老板是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婦,男主人的性子很是豪爽:“看這位少爺眉目清秀,想必是學院裏的學生,懂的詩文,快來嚐嚐我的湯餅,保管你下次還想吃,三錢一小碗、五錢一大碗嘍。”
錢在晉代相當於現在的零錢,成塊兒的銀子就是整錢大鈔,在買賣街市購買東西用不著大鈔。
“聽說你家的湯餅好吃?”崔毓信口說道,根本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位男主人的湯餅好吃。
“對嘍,小爺你今天算是找對地方了。整個洛陽城數我家的湯餅正宗,我的祖宗當年是漢景帝的禦廚,做得一手上好的湯餅,當年景帝離了我家祖宗的湯餅就不吃飯”。男店主滿臉的自豪感,手裏的湯勺不停地揮舞著。
“真的、假的,我是頭一遭在你們市上吃飯,本不餓,可是聞見你家飄來的香氣竟走不動了。”崔毓看著男店主,此刻的他更加自豪了。
“就給我來一碗小的,先嚐嚐,好吃了,每天過來吃。”
“好嘞,管保你頓頓想吃我的湯餅。”然後順手抓起早已準備好的麵條子,麻利地將火燒旺,不一會兒,湯餅做好,恭恭敬敬地端到崔毓的麵前。
不用吃,先是那香氣,就讓人的唾液腺不停地分泌,濃濃的香氣重重地刺激著鼻子的粘膜。等入了口,真的比家裏的湯餅好吃。崔毓一邊吃,一邊回味。那攤主停下手中的活計,立在崔毓的身旁,輕輕地彎腰問道:“少爺,味道如何?”。
“比我家廚子做的好吃多了,敢問店家你有什麼訣竅,告訴我,讓我家廚子學習一二?”崔毓抬頭道。
“小爺,說得什麼話,湯餅的絕技是我家祖傳的秘籍,若是告訴了外人,我們哪裏還有飯碗。”說完便去忙自己的活了,不再理崔毓。
想想也是,店主的話雖然直白,但道理十足而簡單。
這些失去了土地的農民,來到皇城,靠著自己的一份手藝,養家糊口,實屬不易。每個時代都一樣。問人家要秘方真是糊塗了。
吃完香噴噴的湯餅,付了錢,便起身朝學院奔去。
“好吃再來,小爺!”店主熱情的招呼道。
剛要上車,迎麵走來兩位年輕男子,布衣打扮。不是官宦家的紈絝子弟,一邊走路,一邊交談,“這樣子就是不讓平頭百姓傳宗接代了。”對麵的一位抱怨道。
另一個說:“真是可惡,如此下去總要大亂的。”
“可不是,男人都討不到老婆了,所有的官老爺家的女兒都讓皇帝幽禁在皇宮裏了,其他的紈絝子弟要找老婆兒就得找百姓家的女兒,百姓家的女兒都被他們搞走了,咱們這些讓你人就無老婆可討,哎!”一聲聲唉聲歎氣,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