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隻有一個女人,佟湘,四十出頭的年紀,和他已逝的丈夫閭嚴國一起從事地質勘探工作。
佟家在龍之堂十分忌諱被提到,原因正是閭嚴國。他曾經帶領一隊人前去甘肅寧夏進行一項隱秘項目的調查,結果因為他的失誤,造成龍之堂前去護衛的水分會二十人無一生還,其中包括分堂主柏龍瑋的兒子,柏澤,而閭嚴國自己亦死於那場意外。
佟湘和閭嚴國育有一子,閭遊,於閭嚴國死的同年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據傳,他是我的初戀。據傳,我們當年感情很好。
夏天告訴我,我和閭遊當年一個以槿城高中第一氣質女霸出名,一個以槿城高中第一****出名,我倆的戀情當年曾轟動了整個槿城的所有高中。
我聽過後覺得有些可笑,高中?怎麼想的當時。
至於我之所以一回來就要去佟家,是源於我在飛機上做的一個夢,也許是一段蘇醒的記憶,內容剛好和閭遊有關。
“貓耳朵,你是我閭遊最喜歡的女孩兒,所以我要把我生命裏最重要的珍貴托付給你。”明朗陽光的男孩兒,鏡片後的眼睛裏透露的盡是調皮和精明。
“什麼什麼?那是什麼?是你家祖傳的寶玉還是你攢了十五年的零花錢?”是“我”,卻又和我性格相反的女孩兒,一頭短發古靈精怪。
“不,那些都是身外物,我要托付給你的是我生命裏最最重要的珍貴,無可比擬的珍貴。”閭遊忽然換上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語氣。
“快放吧!姐都望眼欲穿了!””我“好像並不吃他這一套。
閭遊突然起身,俯視“我”笑著說:“那就是我爸媽!”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
“好,為了避免你想要的過多,我就準你把你爸媽托付給我。”
……
閭遊突然伸手擒住“我”的下巴,目光來來回回在“我”臉上掃了多遍,才笑著說:“貓耳朵你不是呆瓜,你知道我愛你。你和他早晚要分開,所以請你現在先分一點點的注意給我,行不行?”
嘴角在笑,眼裏盡是悲哀。
嗬嗬,還是個癡情的孩子。
睜開眼,揉揉眉頭,我停止回憶夢境.瞥了眼窗外,意識到再過個路口就到佟家了。手握方向盤,我心中一遍遍祈禱,閭遊,你不要讓我失望,請你告訴我那個他究竟是誰,是不是我夢裏的那個他。隻要你肯告訴我,我一定不再吝嗇給你我的喜歡。
站在朱紅色的門前,我抬手按下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我聽見轉動門鎖的聲音。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女人和我五年前見她的樣子幾乎沒有變化。
“佟姨早上好。”
佟湘抓著門框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哎,是小貓啊!快進來快進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說聲我好去接你?”
五年前我初醒的時候佟湘也去看過我,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閭遊的事情,後來在我無意中知道時人已經是在國外了。
“沒事兒佟姨,您不去接,我這不也是安全回來了嘛。”為了彌補心裏的那塊欠缺,我特意用了從球球那裏偷學來的撒嬌語氣。
佟湘果然受用,拉著我的手滿臉歡喜地說:“是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隻是帶笑的眼裏漫著一層水霧。
見狀我隻覺尷尬,她盼望回來的另有他人,而我的回來卻讓她更加思念那人。
“趕緊讓我進去啊佟姨,也不給我賞口茶水喝?是怪我這麼多年沒來看您麼?”
佟湘的思緒經我一岔,果然回過神來。連忙將我帶進屋裏,握著我的手卻始終不舍得放開,連鎖門都是用的單手。
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很配合地主動拉起她的手。
“你看佟姨這裏亂的,你趕緊坐著,姨給你泡你最喜歡喝的茉莉茶。”將我讓到沙發上,佟湘親昵地幫我攏了我散在耳邊的頭發,起身去給我倒茶。
我見滿地淩亂,到處都是些野外用的東西,似乎是正準備打包。瞥見茶幾上放的一摞紙,我順手拿來邊看邊問:“佟姨,您這是要去哪兒?哪裏又有項目了嗎?”
紙張上全是打印的文字,紅頭標注【南陽桐柏自然資源分布】。
“是啊,要去桐柏一趟。對了小貓,你還沒吃飯呢吧?那我趕緊給你做點飯吃。”佟湘說話間茶還沒能拿過來就又去忙著給我張羅飯菜。
瀏覽著手裏的文件,我隨意地跟佟湘聊天,“啊,桐柏啊!就是那個據稱是盤古文化源地的桐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