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凝重的飯局被顧顏生三言兩句搞得劍拔弩張。始作俑者鎮靜自若未有絲毫影響,苦了作陪的蘇曼如坐針氈。
被送出包廂,蘇曼顫著爪子拽住男人的西裝,她小心翼翼道:“我剛剛看到槍了。”
黑色的槍,暗黑深邃的洞,不像是電視劇裏的塑料道具。那是貨真價實的,可以致命的殺傷力強大武器!
顧顏生被她這模樣逗得想笑,“我身上也藏了一把,你想看看嗎?”
膽子如芝麻粒般大小的蘇姑娘驚恐地瞪大了眼,抓著他袖子的爪顫得更厲害,她幾乎是要哭了。
“別……我怕走火。”她收回抖著的爪子,怕一個不小心碰到那玩意。
也許是見慣了不動聲色強大的女人,偶爾碰到個兔子般又軟又膽小的人,他心底的保護欲便湧了上來。
鬼使神差的,顧顏生扯唇一笑:“怕什麼,我再怎麼惡劣,也不會打女人。”
嗬嗬,他不會打女人,但是他的下屬會啊!蘇曼
好不容易溫情一把,卻沒起到任何安撫作用,他不由有些煩躁,“很怕我?”
天花板上的燈光是暖橘色的,寬敞的過道牆壁上一路掛了不少油畫,帶著幾分旖旎暗示。
本該曖昧的氣氛,卻因為這男人壓低眉眼,一本正經的詢問而變得有些壓抑。
蘇曼舌尖抵在緊閉牙關上,想撒個謊,可她實在太容易被看穿了,便梗著脖子反問:“你不是希望我怕你嗎?”
如果害怕,就不敢耍多餘小動作,威脅往往比利誘更有效。
“人都是會變的。”顧顏生淡漠的幹淨臉蛋忽而抬起,橘色的光浸潤他英俊的眉眼。
與生俱來的傲氣驅散了外界的溫暖,他仿佛本該就是陰暗的一麵,讓人懼怕敬畏。
蘇曼小聲嘟囔:“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不知道顧顏生聽力比常人要好上不少,輕得猶如夢囈的嘟囔也聽得一清二楚。
埋頭走路的女人未察覺他陡然生變的臉色,隻見人邁開長腿大闊步往前走,完全忘記身後有個被他摔得屁股開過花的女人。
“喂,你等等我……”蘇曼提起礙事的裙擺慌忙追了上去,這男人可真是蟮變的。
自從參加完飯局後,她便有兩天沒見到顧顏生了,而房前卻守了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她被禁足了,手機也早就被顧顏生拿走,隻能守著台電視看。
蘇曼無所事事地轉了一圈,角落有台座機電話,隻能從外打電話進來,不能從裏麵打出去。
哢噠——
房門忽然被打開,站在門邊的女人身形消瘦,皮笑肉不笑:“蘇小姐,顧先生要見您。”
一雙如幽潭的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蘇曼,她穿一身臃腫的套頭睡衣,清湯掛麵的臉上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真不知道怎麼入的顧顏生的眼。
很陌生的臉,蘇曼心生警惕,門前果然沒了看守的人,她鎮靜道:“我才不去見他,要見讓他自己來見我。”
顧顏生不近女色,身邊也沒女人替他做事,這來曆不明的女人,說不準放倒了門外壯漢,而目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