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生從容不迫地掀眸看來,唇邊的笑意懶散而又漠然:“你可真善於給我製造驚喜。”
剛收拾完絡腮胡,想到兩天未見的蘇曼,見鬼的有點想念,結果就得到個人被綁架的消息。
豪門世家,兄弟見麵分外眼紅。
蘇曼還是看過不少狗血兄弟殘殺戲碼的,在電視裏。
男人用勁有些大,太陽穴因緊張凸出來,被那冰冷的物體擠壓得有些脹痛。
他很緊張,可語氣很平靜,“看來她對你一定很重要,才能讓我冷血又無情的好弟弟跑來這種地方搭救。”
好弟弟三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滔天恨意。
他們兄弟五人麵和心不和,背著老爺子不知道做過多少手足相殘的事,可顧顏生從未參與過。
突然破例,卻還是因為一個女人,真是可笑至極。
顧顏生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幹淨英俊的臉上嗪著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安的男人繼續道:“蔡音,去卸了他的槍。”
隱在暗色裏的女人走過去,公式化道:“抱歉。”
手還未碰到顧顏生,一枚不知從何而來的石子打上女人的手,疼痛使她擰眉縮回了手,不悅地看向麵色不改的顧顏生。
“我從不讓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近身。”顧顏生諷刺一笑,動作利落幹脆,卸了一地的武器。
本來還想單槍匹馬解救這個蠢女人,現在看來,隻能隨機應變。
顧顏生仿佛看不見女人的怪異表情,揚頭道:“說你的條件。”
他仿佛任何時候都能以傲視群雄的姿態示人,盡管他的妻子就要吃下個槍子。
“我要你的全部。”男人鎮靜地回視他,外邊的人應該都已被他控製,他現在唯一的談判籌碼就是槍下的女人。
蘇曼聞言身體一僵,臉上露出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她正愁著大義凜然讓顧顏生別救自己,還是自己一了百了咬舌自盡。
她沒那麼重要,能生孩子的不隻有她一個。
“不可能。”顧顏生一邊說一邊往裏走,帶著的無線耳機中傳來屬下如釋重負的聲音,“已將狙擊手一並抓獲。”
太陽穴上的硬物又壓重了幾分,蘇曼此刻無比痛恨自己的好體質,她該暈倒的,她是不該聽到這種像討論殺豬取肉的交易。
“站在那裏別動,你別想給我耍什麼花招。”槍上了膛,微微按壓下手,男人似乎低了頭,吐字間含著煙草味,“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議,那你自己給我一個放開她的理由。”
蘇曼全部的感知力都放在了太陽穴上,濃密睫毛如蝶翅般不安扇動,紅潤的唇因緊抿失去顏色,看起來就像擔驚受怕的兔子。
她一定是害怕極了,明明麵色難看,卻不願意看自己一眼。
就像是認準了自己的死期。
顧顏生的目光隻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掀眸直視虎視眈眈的男人,唇角忽而一勾,“誰說我來是為了救她?”
男人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遲疑,片刻後嗤笑一聲,“又要虛張聲勢?好弟弟,我和你說了,別跟我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