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像是一道神奇的分割線,將羅馬柱後的男人雕琢得尤其俊美,他的臉攏在薄霧之中,銳利的眼神掩藏不住,周身氣息有些冷。
“給我一個理由。”煙灰被他輕輕抖落在地,順著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腳下已經扔了不少煙頭。
看來是都聽到了,年輕男人後背發冷,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卻無法保持沉默。
他不想讓那樣的女人毀了顧顏生!
年輕男人捏了捏鼻梁,祈禱著待會鼻子不會被打歪,義正言辭道:“她不適合你,讓她離開你,是為你好。”
顧顏生配合地歪頭,眸中流露出疑惑來,他笑道:“那誰適合我?”
陰森森的白牙裸露於太陽下,透著股陰狠氣息,猶如豺狼虎豹在對獵物露出恐嚇的信號。
他這笑的還不如不笑。
年輕男人下意識退了半步,“你別衝動,你先聽我說完!”
顧顏生挑眉未回話,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方便待會打人。
“別磨磨唧唧的,我的忍耐度有限。”
急什麼,借口這種東西是能信手拈來的嗎!年輕男人心裏腹誹,口上卻道:“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接二連三受傷,就連老爺子都波及了,別和我說跟她沒關係,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就沒必要撒謊了。”
鑽石袖口被男人轉了兩度往裏扣,硬朗的觸感讓他麵色有片刻怔忡,不過一瞬又恢複如常,“你懂什麼,別用自己大道理來束縛我。”
“大哥啊,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啊?我看要不然把她給……”話音忽然消失,他額前頂著把黑沉而恐怖的小型防身手槍,顧顏生動作快到他壓根沒反應過來。
年輕男人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片刻後才冷笑:“嗬,為了她,至於這樣對我嗎?”
“白叢,以後別再提這件事。”顧顏生眼中有抹複雜一閃而過,他移開手,忽而有些感慨,“你自己也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何苦還分精力來管我。”
白叢本就因氣憤失了血色的臉更加蒼白,咬緊了牙關,垂在身側的兩手也握緊成拳,“我不想你淪落到我這種地步,顧顏生,你不該被一個女人絆住手腳。”
認識顧顏生那麼多年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頻繁地出過事,他行事謹慎又狠辣,安全隱患還未近身便能被鏟除。
“我有分寸,倒是你,也躲了夠久,該回去了吧?”
“回去,當然得回去。”白叢臉色更冷,琥珀色的眸厲色盡顯,他看了眼花園深處,輕聲道,“你自己好自為之。”
白叢說完便走,顧顏生站在原地抽了幾根煙,深深地看了眼前方,薄唇勾起抹頗不是滋味的笑後也離開。
他絕對不會被個女人栓住手腳,顧顏生此刻無比堅定這想法,卻沒想到,打臉會來得比翻書還快。
大廳茶幾上擺放了一盆顏色粉嫩幹淨的桃子,果香四溢,肉汁飽滿。
蘇曼剛拿起一個,剛還在和其他人聊天的顧月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她身後,笑嘻嘻道:“這些桃子可是少爺專門讓下人為蘇小姐采購的哦,真是太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