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渾身血液都仿佛在此時倒流,討喜的杏眸裏滿是不敢置信。
她的回答太隨意了,就像是明知道自己會和顧顏生擁有未來般。
能給她這樣說話的勇氣的,那一定是因為顧顏生做出了無比真摯的誓言。
沉默許久後,她靠近沒察覺異常的女人,用平常的語氣問:“蘇小姐,你覺得少爺這人怎樣?”
蘇曼擦著手上的濕潤,聞言,頭都沒抬道:“深不可測。”
麵色陰沉的女人身子一僵,她不是想要這種回答啊!
半天沒聽她回答,蘇曼抬頭反問:“怎麼了?”
顧月一秒收回陰沉的臉色,咧著嘴笑道:“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忽然想知道蘇小姐對少爺的印象而已,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廚房轉轉。”
她跑得很快,像落荒而逃。
五指收緊,因血管擴張,青筋暴起。
沒有人知道,她喜歡顧顏生多久,就像沒有人知道,她對於自己能做顧顏生管家感到多害怕。
外人都說顧顏生不近女色,而她作為跟在他身邊的人,感受得最為直觀。所以得知自己需要跟著他單獨搬出顧宅生活時既驚喜又恐慌。
她怕自己心底的秘密被男人察覺出來。又怕他給的回應殘酷而又陰狠。
可她沒想到的是蘇曼的出現,霸占了她想要的身份,占有了她所欽慕的男人,而不久的將來還要和他孕育一條生命!
她不甘心,卻也沒有辦法。
偶像劇看了一半便開始狗血失憶車禍梗,蘇曼撐著下巴強自忍耐地看下去,上下眼皮卻開始抗議著想要相親相愛。
腦袋一垂,昏睡侵襲而來。
別墅車庫停下幾輛車,身材欣長的男人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個黑衣人,替他拿著厚重的文件。
苦著張臉被推出來說話的男人麵色慘白,語氣不穩:“少爺您明天的行程都排好了,大概是不能像今天一樣回來了。”
本來需要搭乘飛往香港的飛機去談合作,可顧顏生忽然變卦要取消行程,那邊的合作人臉都氣白,直接撂下話,他顧顏生今天不來,那也別談合作。
少爺剛接手這些長久的合作夥伴沒多久,自然不知道他們脾氣,也著實有些任性妄為了。
他以前殺人放火的事沒少幹,現在卻得裝成正經商人樣的確不容易。
顧顏生抿了抿薄唇,麵色隱有難看:“把東西都搬到書房去,明天早上來這裏接我。”
眾人相視一笑,皆從同伴眼中看到放鬆。
蘇曼睡得不算沉也不算淺,身體懸空時還是有所感覺的,身子一輕,像是飄了起來,肩膀和腿窩卻被禁錮著。
她睜開眸,入目的是一件寶藍色西服,臉蹭在柔軟的布料上,有些輕微的癢,淡淡的薄荷香充斥鼻腔。
他還噴香水不成?
蘇曼感覺到他是抱著自己在上樓梯,身子一顛一顛的,懸空的恐懼也逐漸滾入她不算昏沉的腦海裏。
正要伸手緊抓他,卻聽頭頂傳來一句輕問:“她今天做了什麼?”
他身邊還站著個人?蘇曼一怔,已聽到有人用著熟悉的聲音將她今天所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