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一怔,麵色有些尷尬,她當然知道何姨給這鐲子的原因。
臉上青紅交叉一陣,感覺到羞赫後,蘇曼咬牙扭頭,滿臉的不耐煩,“就你話多,鐲子你自己收著吧,我收拾東西去了!”
顧顏生仿佛沒聽到她氣急敗壞的聲音,還反問道:“想做顧夫人了?”
“想個屁!”蘇曼粗魯回複,聲音隔著一扇門,格外的中氣十足。
“……”冰涼入骨的鐲子傳來哢嚓一聲,顧顏生回神,水潤的碧玉鐲周身布滿了裂痕,他冷漠吐字,“想也不給你當。”
粗魯又庸俗的女人,他恨不得她早點生完孩子滾蛋。
站在打開的衣櫥門前的蘇曼臉漲得通紅,顫抖著爪子挑出衣服。千萬別被顧顏生的騷話給擾了心情!
在顧顏生麵對著床就苦大仇深的臭臉襯托下,蘇曼心花怒放,一夜無夢睡眠甚好。
顧顏生忍耐了許久,才沒把盡管睡著了,臉上還掛著無情恥笑的女人踢下床。
隔日清早,他就在餐桌上通知董傲豐,自己即將要離開香港。
董傲豐往麵包上刷黃油的動作頓了頓,驚訝地瞪大了綠豆眼,油光鋥亮的腦門更亮了。
“怎麼這麼突然就要走了?你這幾天一直忙著,都還沒好好坐下來一起聊過天,這真是……”董傲豐往同樣驚訝的女兒腳上踹了一腳,人家媳婦還盯著呢,你表情給我收斂點!
董雨歡忍不住也踹了一腳回去,看著父親吃痛的臉麵色暗爽,餘光瞟到依舊是副不動如山的蘇曼,眼神陰霾。
說不準顏生這麼突然就要走,還是托的這小賤人的福!
董雨歡一副受害人的委屈臉,歎氣道:“難道是蘇小姐覺得我們董家招待不周,所以想要早點離開嗎?也是怪我,前幾天蘇小姐讓我帶她出去玩,我因為工作忙拒絕了。”
莫名又躺槍的蘇曼用力一拍桌子,迎著全桌的人目光笑得客套又虛偽,“董小姐的確該覺得委屈的,讓你屈才做領路人的我簡直大惡不赦嘛!”
董雨歡的委屈臉一僵,不明白她這又是要搞哪出,隻好搖搖頭,“蘇小姐這話太見外了,什麼屈才不屈才的,都是作為東道主應該做的。”
“盛情難卻,那今天就有勞董小姐帶路了,聽說你們這邊挺多地方好玩。”
“你……你……顏生不是說要走了嗎?”
被戰火波及的顧顏生抬起頭,清冷的眸彎了彎,從餐盤裏挑出塊蘇曼不愛吃的咖喱塞她嘴裏,全程沒把目光放在董雨歡身上。
“她想去哪就去哪吧,我都隨意。”
蘇曼舌頭剛抵住咖喱想吐出來,男人的眸色已然幽深,他勾著嘴笑,跟討命的黑白無常似得。
下意識的,咖喱被咽了下去。
“也好,雨歡就帶著蘇小姐到處走走吧,你們又是同齡人,應該也有許多話題能聊得來。”輕輕柔柔的女聲響起,何姨始終都是溫柔的。
砰的一聲,餐盤摔了一地,董雨歡齜牙咧嘴地維持著難看的笑容,“抱歉,手滑。”
“怎麼這麼不小心,弄得身上都是湯了,有沒有燙著?”
“沒有燙到,媽你別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