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蘇曼的糾結和悸動,毛可樂被套上了一身黑衣,低調的黑色長裙籠罩全身,同白回叢的一身很搭配,遠看近看都像情侶裝。
她手腕上也被迫戴上了枯草編製的手環,有不少人前來祭拜,寬闊的墓園排隊等候了不少人。
嫩黃色的雛菊擺滿了前台麵,毛可樂被抓著手,安安分分地站在一旁,接受著四麵八方打量的眼神。
惡意,好奇,溫和善良的眼神她都已經能夠分辨出來。
白回叢的母親被人扶著站在一旁,眼睛紅得厲害,白皙光滑的臉看起來膠原蛋白滿滿。
“你媽看起來真年輕,她都哭這麼厲害,你作兒子的也不知道去搭把手。”毛可樂擰著眉頭。
白回叢倒是不想隱瞞,直言不諱:“那是我後媽,比死老頭子年輕二十幾歲。”
“……你爸真是老當益壯。”毛可樂想了許久才憋出個越描越黑的詞。
白回叢擰著眉,似有些好笑:“現在不是躺棺材了?”
他看起來可真沒有一點點的傷心和難過,那種自作堅強實則難受無比的情緒也沒能從他眼裏瞧出來。
繁瑣的事結束,毛可樂習慣了被人牽著大步走,踉踉蹌蹌地跟上,那哭得眼淚都快幹結的女人衝著她笑了笑。
嘴角勾了勾,眼神若沒有絲毫軟化,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毛可樂悄悄說道:“你後媽看起來似乎挺高興的啊。”
盡管她一直在哭。樣子戲做足了,可隻要觀察仔細便能發現,她偶爾垂頭呼吸時嘴角一直是上揚的。
她很高興那糟老頭死了。
“隨便做場戲便能分到分到不少財產,她當然高興。”白回叢扯她走一路走,一路叮囑道,“少和她打交道,你這種智商絕對鬥不過她。”
毛可樂抽嘴角:“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你也是夠可以哦。”
……
上了飛機,蘇曼頭點了幾下後便沒了知覺。
她快要困死了。
顧顏生本在看文件,餘光中瞧見棵腦袋正欲往玻璃窗上撞,眼疾手快地一撥,那腦袋便穩當落在肩頭。
嗬,睡得可真沉,被賣了也不會知道。
小聲叫住身高腿長氣質奇佳的空姐,不過一會,空姐便拿著毯子去而複返。
親眼看著顧顏生將毯子蓋在蘇曼身上,她才舍得離開。
一開始就有同事說她巡查的區域有位超級無敵大帥哥,眉是眉,眼是眼,停直的鼻梁下最為顯眼的是顏色較豔的唇瓣,不笑則已,一笑驚人。
現在得見。果然是可以給出十分的妙人。
蘇曼是被震醒的,腦子空白一片,下意識舔了下唇,察覺到一片濕意。
華麗而悅耳的聲音響起,不仔細聽完全聽不出其中的凶殘:“醒了?”
蘇曼立馬精神,腦袋不疼了,臉也不脹了,眼睛溜溜轉動時,眼尖地發現男人肩膀上有一小片的濕意……
她流口水了,還淌他肩膀上!
聯想到他語氣溫柔得近乎惡心,瞬間,腦補一出變態殺人狂的故事無限循環滾動播放,弄得她也有些心煩。
蘇曼動作利落地擦了把嘴,手下意識往下放,摸到了觸感不一樣的毯子。她有些驚訝,卻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