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麵色異常難看,跟了這小鱉孫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都有些什麼本事。
她咬牙切齒道:“少爺請三思,不要為了點蠅頭小利毀了自己日後的前程。”
“唉,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媽也是為了我好,可是你們都不會問問我的感受,你們啊,太自私自利了。”男人噗嗤一聲笑起來,揮著手往另外一頭出口方向走,呼嘯的風吹起他黑色的長褂,“嘖,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女人身體微僵,別過臉,看向儲藏室未關緊的門:“動作都利索點,把出現的痕跡消除掉,絕不能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
沒人回應,可那些腳印卻正被灰塵覆蓋,喧囂的風吹拂而來,沙塵便拍著隊被推擠成一團。
“咳咳——”蘇曼迷迷糊糊醒來,眼睛睜不開,喉嚨幹澀得猶如被晾在撒哈拉沙漠暴曬了幾天,“水水……”
身子忽然被一推,下意識使勁,半坐了起來,嘴唇碰觸上冰涼的物體,幾乎是本能反應,她用力地吸吮起來。
喝到一半才驚覺不對勁,蘇曼用力地睜開眸,意料之外地看見張顯得幾分柔和的臉,是顧顏生。
不過下一秒,男人就變了臉,冷笑著垂眸看她,“睡得好嗎?”
深邃的瞳孔裏倒映著她的身影,腦袋上幫著滑稽的蝴蝶結繃帶,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瞧著他,好半晌才發出沙啞的聲音。
“你覺得我能睡得好嗎?”
本是一腔怒氣的顧顏生一愣,沒想到她還敢頂嘴,頓時被氣笑:“看來你是還沒受夠教訓,還不知道好好說話。”
陰陽怪氣的神經病,她摔倒暈倒是自願的嗎?她現在腦袋疼得快要炸開了,這還不算教訓?
蘇曼一把推開他,“不要和我說話,你很煩。”
“嗬,還有脾氣了?”顧顏生氣急反笑。
蘇曼本想反問難道還不能有脾氣嗎?但腦袋實在太疼了,她張口都困難。
好想清淨一會啊。
程婕憶柔和的聲音響起來:“你看她臉色這麼差,一定是很難受,你就別和她說話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吧。”
顧顏生猶豫了一會後起身:“也好。”等她神氣充足的時候再好好教訓她一頓。
男人走後,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程婕憶落座於還殘留著顧顏生體溫的凳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拿著水果刀利落地削皮。
“我有時候真羨慕你。”
蘇曼疲累地閉上了眸,對於程婕憶的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信任。
她有什麼好羨慕的?
雙親不管,感情不順,欠債百萬。
仔細想了想,還真挺慘的。
程婕憶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仿佛是在等她無聲的回應。
緩和了片刻,蘋果被削好,她淡然地將其放置於手中,笑容有些苦澀:“我很少見到顧顏生擔心一個人,我知道,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如果說她之前還有妄想,在顧顏生摔手機時就全沒了。她沒法和蘇曼比。
顧顏生可以把她當朋友當熟人,如果她出事,他會派人去找,但絕對不會那樣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