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古色生香的木質樓梯往下看，露天大院裏依舊是一片人潮，看起來異常熱鬧有趣。
蘇曼換了身女傭送來的晚禮服，大氣的香檳色長裙，包裹緊致身軀勾勒玲瓏線條，修長白皙的脖上戴上條細鏈，走的是優雅而奢華路線。
用蘇曼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無形裝逼。
顧顏生似乎偏愛黑色，他依舊是一身正統的黑色西服，純手工量身定做，將他的每一處都襯得完美。
長腿寬肩窄腰，足以招搖撞騙的俊臉，很難讓女人不為他傾倒。
蘇曼自覺，如果不是接觸過這男人，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說不準她也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長得過於出色，那就是誘人犯罪啊。
通過剛剛簡短的詢問，蘇曼知曉，今天的熱鬧不過是因為顧家一月辦一次的家族聚會。
家族聚會，那麼多人，他們家人丁興旺啊。
她臉上表情太生動，不用多想都能猜測出她腦袋瓜裏裝著什麼。
顧顏生冷笑著道：“很多都是老頭領養回來的，但不可否認，老頭播種能力的確很強。”
明處有五兄弟，暗處還不知道有多少沾親帶故的。
蘇曼咋舌，“你對你父親還真是一點都不尊敬啊。”
還播種呢，怎麼不說交配！
顧顏生狂妄道：“他沒什麼值得人尊敬。”
隻不過他那位子挺多人垂涎，隻等著他快點撒手歸西。
蘇曼腦海裏忽然跳出一句話，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父母都不尊敬，那你絕對別想和他平等。
他這脾氣，真招人煩。
帶路的女傭將兩人的對話全收於耳，詫異少爺不和人解釋。
脾氣這不關少爺的錯，是老爺自己年輕時做了太多出格的事，少爺如今心底裏至今還有氣未散。
最讓人唏噓的是，老爺子還揪著少爺生氣的點為威脅，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
她是老爺子除了少爺外最為信任的人，曾經服侍過少爺的母親許多年。
那是在書房裏。
午後的光猶如秋天橙黃的楓葉，空氣中漂浮著無法處理的細塵。
老爺子頭一次在後輩麵前展露自己的頹態，他沙啞的道：“我能信任的隻有你了。”
喉間像是滑過砂紙，帶起陣陣顫栗。
“可我不想活得像你一樣累。”
成天提心吊膽害怕被仇家追殺，唯恐兄弟反目成仇。
“你身上留著我的血，不該膽小怕事。”老爺子呷了口茶，餘光裏卻瞧見顧顏生正往門口走，一口茶呈噴射狀吐了出來。
女傭嫌棄地站遠了一些。
老爺子怒火中燒，皮膚已然褶皺的大掌用力拍著實木辦公桌，咬牙切齒道：“顧顏生你給我站住！”
顧顏生已走到門口，聞言頭也不回道：“你可以再說點我不愛聽的，也許你能一個月內都見不到我。”
老爺子氣得胡子倒豎，卻忽然冷靜下來，“顧顏生，你要不想這位置，那也別想得知她在哪。”
如預料之中般，男人轉了身，皮笑肉不笑道：“除了威脅人，您還會什麼？”
嘿，真抱歉，除了這個，他還真什麼都不會了。
少爺最後離去時說的一句話讓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