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後的城市像是被洗落沉灰,湛藍的天穹上漂浮著幾朵白雲,道路兩旁的芒果樹葉格外的嫩綠,還有許多青色的芒果露頭。
秋白沒帶她去事發現場,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那邊除了一灘混合著血的泥土外就沒其他有意思的,不如按照他調查出來的情況去找。
“從照片上拍攝到的紋身看,這是前些年政策放鬆時走街串巷窮凶極惡的惡勢力統一入會紋身,沒想到,這年頭還能看見這種曆史遺留下來的東西。”秋白捏著一張照片反複看了兩遍後露齒一笑,“看來三哥平時沒少招惹一些大人物啊,小嫂子跟著他一定很累吧?”
蘇曼瞪他:“能不能正經一點?”
“嘖,連壞話都不能說一句嗎?”秋白苦笑道。
以後,她也會這樣心疼他的。
“沒有這種意思,你繼續講照片上呈現的情況吧。”蘇曼底氣弱了弱,畢竟她是求人幫助的一方自然不能太過,“抱歉啊,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因為三哥?”
蘇曼甩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後像鹹魚般躺在車後座上,她迷茫地看向車頂,眼睛酸酸的,有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我也不想這樣啊,但你覺得我又能怎麼辦,不管他直接自己走人嗎?”
就算想走又能走去哪,要是顧顏生還有什麼仇人來砍她怎麼辦?為了承受生命之重,她隻能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同時再帶上一群人相隨。
秋白拋出橄欖枝:“要是你願意,你隨時可以來我這裏。”
可惜蘇曼並不想領情,盡管不知道秋白的私生活到底有多混亂,但也能隱隱猜測到一點。
以前就經常看見他衣服領子上是唇印,或者是身上有著女士香水的浸潤,要是他還好意思說自己未開包,那就是真的很不要臉。
“你可得了吧,跟著你還不得被那些正宮娘娘小三小四撕成碎片?”蘇曼翻了個身,“對於你的私生活我沒有半點興趣,也請你別把我納入你的後宮。”
秋白看起來有些受傷:“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哪裏有什麼正宮小三小四的,小嫂子要是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話倒是說得動聽。
騙人之前一副嘴臉,騙到手之後又是一副嘴臉。
蘇曼已經習以為常。
她出其不意問道:“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味叫什麼名字?”
秋白啞口無言。
蘇曼接著道:“你不知道,因為這是一款新上市的女士香,在你來接我之前,你還和別的女人有過顛鸞倒鳳,就算沒有這麼親密,那也一定有肢體接觸。”
“小嫂子說話可真犀利啊,可你真誤會了,這香水是別人不小心撒的。”秋白無奈笑笑,“下屬給親妹妹買的禮物,讓服務員……”
“那你還真是個好老板,員工買香水你都陪著一起。”蘇曼一改鹹魚姿態的雙眼無神麵色麻木,冷漠地以一種“凡人顫抖吧”的眼神看著秋白,“不要再多狡辯了,我真沒心情聽你說。”
她說完這話就閉上眼睛假寐。
被堵得啞口無言的秋白張了張嘴又閉上,這回維持的不是痞帥形象,而是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