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的一眾聲音響起,聚集的燈光又散開四處亂掃,秋白正要鬆一口氣,卻又因為一混混一句話而提起了心。
“老大你盯著垃圾堆看什麼呢,該不會是想抓貓吧?貓肉又老又澀,一點都不好吃啊。”
“就是,老大要想吃肉我們就去偷狗,隔壁家老劉不是有條小狗嗎?”
被稱為老大的人沒說話,自我高chao的下屬也就沒心思打趣,過了一會便提著手電窸窸窣窣地離開。
被壓在地麵的蘇曼:“快起開!”
特麼的,她臉都要被壓進臭水溝了!
那股滋味簡直銷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嫂子你還好吧?”秋白忙跳開腳將蘇曼扶起來,一瞧,眼睛都直了,這滿臉烏漆嘛黑的女人是誰!
蘇曼呸了一聲推開他,身子平衡點一歪直接摔坐在地上,酸臭味使她腦袋都是大的:“我覺得你想謀殺我。”
“瞧你這說的,我哪裏舍得謀殺小嫂子啊,我們找人也不急在這一時,既然知道他出沒地方了,花錢打點一下就能知道情況。”秋白又湊上去將她拽起來,悶熱的天連件外套都沒有,“小嫂子現在應該也不好受,不如去我那洗個熱水澡?”
“去你那就不隻是洗熱水澡了。”蘇曼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髒兮兮的爪子往衣服上一拍,“我待會坐公交回去吧,你車太幹淨了,弄壞……”
嘭的一聲,秋白像是癲癇突然發作般快速倒地,還沒心沒肺地往地上滾了兩圈,一身衣服又髒又臭,比她還要一言難盡。
蘇曼驚疑地往後退:“你這是做什麼啊?”
“我現在和小嫂子一樣都髒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坐車了。”
“抱歉,我暈豬。”
“……”
蘇曼又氣又想笑,跟著他一起坐上了私家車。
回去路上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堵在路上,她打開窗,聽見不少埋怨聲。
“最近這天是瘋了嗎,連著下一個禮拜的雨!”
“我特麼衣服都洗了一欄杆沒地兒掛。”
窸窸窣窣的聲音多得很。
蘇曼沉默了一會兒。
原來這就已經過去一周了啊。
顧顏生也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周。
以前總覺得,等交易完成就要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相見。
可現在不過分開一周,卻突然開始想念。
嗬,多麼諷刺。
“小嫂子一臉便秘表情是在想什麼呢?”秋白和她之間隔了兩個人的位置,一人占據一個窗戶。
細密的雨絲劈裏啪啦地拍在臉上,蘇曼轉過頭看他,臉上深色的泥有稀釋的意思,“就是在想,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你又不是沒聽見,不少人叫他大哥呢,怎麼可能會過得不好?”秋白掐緊了五指,臉色陰鬱無比,幸而有泥遮掩,“也許我們現在找到他,他還不願意跟我們回家呢。”
蘇曼像是沒聽懂他的話,突如其來地甩出個問題:“你為什麼對他這麼有仇意?”
秋白楞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無奈輕笑:“對於要和自己一起爭奪家產的人,我似乎沒有任何喜歡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