趨利避害是所有弱小生物最厲害的本事。
蘇曼顯然也是其中翹楚。
可男人哪裏會如她願。
顧顏生俊秀的眉眼帶著笑,居然多了幾分莫名的妖冶,他輕聲拒絕道:“想都別想。”
大掌突然從後蓋住她的臀,惡劣的地往上頂了頂後,如常所願地瞧見蘇曼通紅羞憤的臉。
她咬牙忍住沒出聲,水潤的大眼睛裏委屈蕩了大半,剩下都是憤怒,嗬,她還有臉委屈。
顧顏生被她的表現逗得又氣又想笑,捏住她下巴使其看向自己,嗤笑道:“委屈?”
“沒有。”
寫滿一臉的口是心非。
顧顏生邊走,那刺激度便越發加大,她下意識僵護在胸前的手攬上男人的脖子,兩兩僵持片刻,還是她先按捺不住先開口:“放我下來,我想看看你的傷。”
“憑什麼給你看?”
“我想可憐你。”
男人手上一抖,差點脫力把她摔成狗屎。
可憐他?她瘋了嗎!
蘇曼現在是個居高臨下的姿勢,她伸出爪子慢慢抓著顧顏生柔軟的墨色短發,揉完又順然後再搓,樂此不疲一會後失笑:“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我都知道你喜歡我了。”
“你知道得怕是不夠全麵。”顧顏生抱著她放在陽台的懶人椅上。
蘇曼翻了個白眼,她表示也不太想知道得多全麵。
夕陽正好落下,蔚藍的天被潑了一盆橙黃的燃料,厚重的雲層隨著風的吹拂漸漸分離出各種模樣,這座臨海的城市,景色尤其好看。
“我知道你好奇什麼,但我也知道你不會問。”蘇曼翹起腿,明豔的大眼睛淡淡地看著他,“顧顏生,你……”
手機突然震動,顧顏生收回晦暗不明的目光,看了眼來電顯示後眉頭輕皺,拿著手機走到裏麵接通。
刻意背對著她,透過透明的玻璃窗隻能瞧見男人欣長的身影,抓著手機的手指白皙修長,中指上仿佛戴著銀色的戒指。
蘇曼疑惑,他剛剛有戴這東西嗎?
大抵是有,但她沒過多關注。
顧顏生掐斷電話後道:“公司出了點事,我先去處理一下。”
“好。”蘇曼懶洋洋地回應。
當男人瞞著你接電話後,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是個什麼情況,不出軌就是出其他問題。
她和顧顏生不存在這兩種情況。
蘇曼咬碎櫻桃後突然想起來,她雖然回到了這裏,見到了顧顏生,可是他們之間沒有確定任何關係。
別墅傭人喚她一句少奶奶,顧月也隨波逐流這樣叫,但更多時候還是叫她蘇曼。
而顧顏生呢?
他沒有正兒八經叫過她。
沒有給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名分。
噗的一聲,櫻桃汁在口腔中彌漫,混著女人的迷茫被紅舌卷入腹中。
大概沒有一個女人能摸著自己的良心確鑿地說出自己不在乎名分,不在乎男人有錢不給自己,不在乎若即若離的曖昧。
而她認為自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她需要安全感,需要顧顏生的親口承認,或者是……
蘇曼垂下黑色的眸,伸展的五指在夕陽餘暉下被染了點橙色,卻也幹淨透亮,幹淨得有些光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