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你真是好得很。”顧顏生不氣反笑。
明明是誇獎的話，卻聽得蘇曼汗毛豎起。
她挪動腳步往一旁去，大眼睛裏是閃爍不止的精明的光，扯扯嘴角笑得無奈：“你也不是第一個這樣誇我的人了。”
“看來還是有人和我一樣存著愛護傻子的心思。”
沒法聊天了。
所幸顧顏生也還算良心發現，在把她氣得折壽二十年之前，將手裏東西塞進她懷裏：“最近乖乖的別鬧事。”
他本是想勸蘇曼離狐朋狗友遠點，但她這性子別人不知，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觸碰到逆鱗，她可以裝慫裝溫和，一旦碰觸到底線，整個人便會極端化，基本是存著魚死網破的心裏想法。
“我什麼時候鬧事了，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平常多招人煩似的。”蘇曼嘴巴一張，誠心想堵他。
大概是顧顏生今天笑了幾次，讓她頭腦發熱沒了計較。
男人臉色瞬間轉冷：“你是真沒個記性。”
想嗬斥幾句，但對上她那雙眼，重話卻說不出口。
為了不氣死自己，他索性離開。
蘇曼抱著一堆東西艱難地用手肘打開病房門，塑料袋的摩擦聲引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裝失智老人的賀歡喜注意。
“你這是把超市都給搬回來了？”賀歡喜略震驚地看著她從袋子裏拿出東西來，那塑料袋跟個百寶箱似的，東西應有盡有。
“說得這麼誇張。”
“不說這個，我倒是挺好奇，你怎麼不把你男朋友給帶過來看看？”賀歡喜存了心調侃她，“該不會是怕我跟你搶人吧？”
“你怕是被打得腦子出毛病了，說的這都什麼話啊。”蘇曼擰了擰眉，有些不喜，“他有點忙，去處理事情了。”
“得得得，不過我還真得誇一句，你最近眼光還真是越來越好。”
透過手機上為數不多的畫麵，她憑借自己的好視力也看出來那男人的優秀，陳鳴那渣男怕是連人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高中的時候她讀書不太會，旁門左道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什麼看手相看臉相的都會那麼一丟丟皮毛。
在蘇曼與那男人的照片堂而皇之被擺上朋友圈時，她便第一時間私戳了蘇曼，並將自己的見解給說了一遍，但被豬油蒙了心的蘇曼哪裏聽得進勸。
兩人差點沒在微信上互懟到互刪。
後來聯絡沒斷，但關係卻疏遠了不少。
蘇曼倒騰東西的速度降低了一些，她怔然一會，隨即道：“還好吧。”
除了脾氣不好，經常麵無表情外，顧顏生其實還是有點好處的。
後來的幾天她們待在醫院都無所事事，1號床的病人來了就躺一會，到了晚上便離開。
潛藏在平靜下的暗潮在那自稱是追求者的男人到來時全麵爆發。
男人屈指意思意思的敲了兩下，便直接推開虛掩的門，病房內的空調開得有些低，涼嗖嗖的風順著頭吹，將他做的造型吹亂。
賀歡喜本來在刷手機，聽見聲音頭都沒抬：“是我點的外賣吧！放這就好，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