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海景不如他蹲下身時附贈的傾城笑容。
勾人的桃花眼彎得像新月,薄唇輕扯出抹笑,向來淡漠的臉有了回暖的痕跡。
蘇曼咽了下口水,退步退到了西伯利亞:“你要是給我說點好聽的話,我也許就不氣了。”
男人漂亮的眸轉了視線。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他不會道歉。
“我會用未來補償你。”
可別,她聽見這種話就覺得辣耳朵。
蘇曼不敢暴露出真實想法,別開臉,甕聲甕氣道:“你別爆我頭,別催我還債,一切好說。”
“我在你眼裏就像個拿捏人三寸不擇手段的人嗎?”
他問得很認真,漆黑的眸子裏似乎還有點委屈,如果他之前沒提還債兩字,蘇曼也許還能稍微有點心軟。
蘇曼大聲叫道:“你不像,你就是這種人!”
話一落,她跳起來就往後跑。
撒開腳丫子在沙灘上跑,赤著腿也不怕出事,周圍是過往拍照的人群,小情侶最多,他們兩人這樣也沒人覺得奇怪。
隻會想,他們有些恩愛罷了。
婚禮結束得不太愉快,外界的輿論被秋白壓製下來。
但某個人卻沒法壓製。
秋白換了身正兒八經的黑色西裝,抱著一捧鬱金香做樣子,從電梯裏走出來,病房門口站著幾個保鏢,他抬起鴨舌帽下藏著的臉。
幾人齊齊整整道:“少爺好!”
靠刷臉完美進入病房。
但不到一分鍾,他就跑了出來,英俊的臉上有道印子,是被瓷碎片刮出來的傷痕。
薑果然是老的辣。
他一進去,她母親沒半點表示,一靠近,反手就從枕頭下掏出一個瓷器扔過來。
不算特別疼,但也足夠他象征性哀嚎幾嗓子尋求同情。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他依舊被趕了出來。
鮮嫩的鬱金香花枝上還掛著水珠,他母親毫不客氣地將其甩在門上,精致的花落地染了塵埃,瞬間有了煙火狼狽味。
保鏢各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見他沒進去多久便跑了出來,臉色也不太好看,便清楚他進去沒吃到好果子。
為明哲保身,一個個的都當看不見他一樣。
秋白直接去了醫生辦公室,將婦人的主治醫生給抓出來當擋箭牌,去了婦人的氣憤後,他過河拆橋將醫生踹走,穩當地用長腿勾了張凳子,坐在床邊。
“這回真的是個意外。”
拔了氧氣管的婦人雙頰凹陷,深陷失眠的痛苦,眼眶下是厚重的青色,她恨鐵不成鋼:“在你那裏,什麼時候不是意外了?”
她無奈地看著眼前長大成人的秋白。
他的外貌隨他早死的父親,深眸高鼻,俊氣的模樣會讓她透過這張臉想到那個死鬼。
如果她還爭氣點,能再活個一年半載,一定能讓他不用靠屈辱的方式穩固自己的地位。
可惜她沒有再幫他的機會了。
“你以前總覺得我專橫跋扈,以後沒人管你,可別覺得不習慣。”婦人嗬嗬笑起來。
她臉上故作鎮定的笑看起來很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