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為止,蘇曼就沒見過打嘴炮贏過顧顏生的。
自然,秋白除了添一肚子氣,也沒話可回。
而她羞愧得差點想自戳雙耳。
能不能不要在一個孩子麵前說這種話!太汙染人耳朵了!
“希望顧先生能和蘇曼一直好下去呢,不過像顧先生這樣的好條件,換起女人來應該跟換衣服一樣吧?”
電梯門前,鐵門閉攏,三人身影在門上若隱若現。
“你管的可真寬。”
秋白笑而不語。
他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說給他聽的。
窩在顧顏生懷裏的蘇曼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但到底也沒開口說個一兩句。
電梯門大開,秋白先行進去,直到鐵門合攏,顧顏生也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秋白假笑的臉有瞬間的僵硬:“你這是……”
“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秋白臉色轉青,墨綠色的眸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噔的一聲鐵門關上。
顧顏生邁開長腿往一樓前台轉角走,淡漠的聲音就貼在耳邊一般:“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一股獨屬於衛生間的騷臭味遮蓋住醫院的消毒水味,蘇曼抬頭時,顧顏生已經將她抱進了一個隔間。
門關上,危機感四伏。
本就狹窄的空間容納兩人很是吃力,蘇曼簡直快哭出來,男人手鬆了鬆,像是抱久了力氣不支,她下意識伸手攬住人脖子。
隨後,氣氛有些尷尬。
她身子一僵,顧顏生低笑:“想摔馬桶裏喝水就繼續裝睡。”
“別用這麼淡定的聲音說喪心病狂的事!”
他們兩人並肩前行到病房門口,看見杵在一旁抽悶煙的秋白,男人俊秀得帶著異國風情的臉難得顯露出落寞,他聞聲抬頭。
目光在顧顏生臉上一閃而過,腦袋往下壓了點看向蘇曼,飽滿而線條完美的唇輕揚,扯了道勉強的笑弧,“好久不見啊,你……”
眼神在女人明顯被蹂躪過的唇上一頓,眸子裏的光也恢複暗淡,手慌亂地從褲兜裏摸了根煙,打火機壓了好幾下都沒點燃,即將點燃還被顧顏生給奪走。
他瞬間黑了臉:“顧總是腦子有疾病?總愛搶別人手裏東西!”
顧顏生麵無表情地將打火機往後一扔,義正言辭道:“她聞不得煙味。”
“你……”秋白隱忍下脾氣,多看了眼聞不得煙味身嬌體弱的蘇曼。
她最近應該過得不錯,記憶中的瓜子臉圓了不少,黑亮的大眼睛有神地看過來,水汪汪的,猶如被清酒浸潤過,醉人得理所當然。
但她此刻不是企圖救贖他的天使,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敵營,但隻要她軟軟的眼神往這邊瞟過來,他整顆心都能酥麻一半。
他明白自己的第二次生命由誰贈予,也甘願將其獻給她。
蘇曼被他深邃的眼看得後背滲出冷汗,僵了半天才穩住身體輕聲問道:“伯母還好嗎?”
透過一扇巴掌大的玻璃窗,他們能窺探裏麵的情況,但蘇曼不行,她矮。
哪知秋白還沒苦笑著搖頭,顧顏生就不樂意了。
男人陰森森地道:“伯母是你該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