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靜悄悄的,霎時間無人再開口。
許久後,無聲的對峙結束。
顧顏生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你是不是還想著外頭勾搭的那幾個小白臉?”
覺得A市那能為她放棄未婚妻的男人真鬥得過他?
蘇曼緩緩搖頭:“真是辜負你的厚望了,我從頭至尾,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裏,都隻有一個男人。”
他真覺得別人是小白臉,而從不去照照鏡子?
顧顏生臉色依舊冷,但眸色卻溫柔不少,隻是頭頂的白熾燈過於晃眼,讓人恍惚得看不清他眼底湧動的情緒。
她現在極為能耐,說起謊話來,眼不帶眨動。
偏偏顧顏生就是信她這個邪。
極為容易被哄好的男人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冷笑,從褲兜裏掏出個正正方方的黑色絨布盒子,一下扔到了白色被子上,他轉身便走。
磁性溫雅的聲音響在臥房:“我希望明天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房門合上,泄露的光聚攏回來。
蘇曼圓潤的腳趾蜷縮著勾了勾天鵝絨地毯柔順的毛,她似乎能猜到那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麼。
越是清楚,越是不敢觸碰。
拘謹,無奈的情緒像午後的紅茶滾燙,焦灼著她不安的心。
她瞪圓眼睛盯著那盒子,那盒子被燈光照耀得閃著光,就連盒子都在散發著“我很貴”的訊息。
不知僵持了多久,她終於舍得伸手將盒子拿起來。
半個掌心大小的盒子裏躺著做工精良的女戒,頂上的鑽不是炫富的鴿子蛋,很平常的粉色細鑽,繞了戒指半圈,剩下的位置雕琢著一行流暢的花體英文。
在網上搜索了一圈,也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翻譯。
英文拆開看,大概意思便是永恒的心。
很符合直男審美。
蘇曼試戴了一下,粉色的鑽戒套在潔白的指上,竟然生出幾分浪漫感來。
這是顧顏生送她的第二隻戒指。
她應該不會再有扔下的可能。
書房。
男人漠然將壓在文件底下的設計圖紙抽出來,赫然是一對情侶戒指圖樣,他觀賞了兩秒後將其放進腳下的抽屜裏。
隻希望那個鋼鐵直女能懂他的意思。
……
一連好幾天,顧月都在壓迫中幹活。
大廳中的男人拿著張紙翻來覆去地看,一個不順心,便叫喚她名字:“顧月,這裏得換。”
長指落在素雅的瓷器盤子上,男人麵無表情道:“喜慶感懂不懂?”
又不是嫁人,弄那麼多喜慶感幹嘛!不過就是給蘇曼弄一個生日宴會嗎!
顧月擦了把額上的冷汗:“少爺,您看別墅到處裝扮得跟要迎親似的,弄點素雅的東西添點不一樣的,顯得更有包容性嘛,也許……”
顧顏生挑眉:“換。”
“……好。”任勞任怨工資翻倍。
在公司上班的蘇曼一大早便打了不下十個噴嚏。
同事笑話她:“誰這麼想你啊,都讓你沒法安心工作了。”
“可能是感冒了。”蘇曼不信邪,笑了笑揭過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