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柔軟而幹淨。
一看就是嬌生慣養不需要為生活而奔波的。
毛可樂微抬起下巴，那手緊貼著不願移動半分，她不說話，直接氣笑了。
這王八犢子還有完沒完了？
磁性低沉的聲音貼在她耳邊響起，絲毫不覺得自己在騷擾人，“我最近都有很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每天想你，你要什麼時候給我減刑釋放呢？”
他自問自答：“可能我現在做得還不夠吧。”
“……”
他難得正經了一回，突然之間，話題急轉直下，變為猥瑣男人求愛：“聽別人說愛情都是做出來的，我們要不要做做？”
毛可樂直接閉上了眼。
她希望他去死死。
白回叢繼續不要臉道：“你要是不回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他向來說到做到，一手捂著她的嘴，另一隻空閑的手去扯她的睡衣。
特價促銷買的睡衣，又薄又透，不用扯都能一覽其中風光。
毛可樂恨不得一腳踹死他，就在蓄力準備動作時，她感覺到脖頸處一陣濕潤，密封空間沒法欺騙自己這是下雨。
她腳趾都瑟縮起來。
有個極為反常卻又現實的陳述句擺在她麵前。
白回叢哭了。
囂張跋扈又猥瑣不要臉的男人居然縮在她肩頭哭了？
不知不覺間，捂著唇的手已經鬆開，毛可樂下意識想轉身，腰上的大掌勒得她賊疼，怎麼都沒法看到白回叢此刻的狼狽樣。
毛可樂訕訕道：“你不至於吧？”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自己魅力這麼大，折煞人啊。
白回叢生硬轉移話題：“不要看現在的我。”
“平常的你，我也不想看啊。”
“……”
“算了算了，給你留點尊嚴，不看就不看，你先把手鬆鬆行不？我隔夜飯都要被你勒出來了。”
“你不能轉頭。”
毛可樂點頭道好。
答應得極為快速，誠懇態度讓人感動。
白回叢的手剛移動，正有鬆動跡象時忽然更加勒緊，他陰森森地緊貼著女人耳垂道：“你每次說謊都是這種調調，你嘴裏就沒半點真話！”
“混蛋啊，真勒吐了我打死你！”
掙紮與壓迫持續了十分鍾後，毛可樂因脫力放棄了。
她吐出一口長氣，“哭死你，我補個回籠覺。”
“哦，你變了，一點都不心疼我。”
一年前的毛可樂乖巧又懂事，說一不二，他磕著碰著都能掉幾滴眼淚騙騙他。
可現在，她就像是被突然激發貓性，撓人反抗，性情大變。
隻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改變嗎？
“不是我變了，我一直都是這樣乖張冷漠的人，隻不過之前裝得厲害，你沒發現而已。”毛可樂低聲打比喻，“你不是看見我媽了嗎？我和她身體裏流同樣的血，我和她是一樣的人。”
“可你沒和她一樣唯利是圖，親女兒都能用錢衡量。”
“隻不過是還沒逼到她那個份上了，你以為善良是所有人都能選擇的？”
“可你選擇了。”
“……滾啊。”
白回叢低頭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