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傑去看望了張大智,張大智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在觀察一段時間就能轉移到普通病房,而王逸那裏也準備好了病床。
小傑去學校請了三個人的假期,她要同時照顧兩個人了,這兩個估計都要住很長一段時間的院,至少在他們能生活自理之前,小傑是走不開了。
不能指望夏石和汪洋兩個沒良心的,他倆隻知道玩,總共也隻看過張大智一次,說等張大智和王逸在一個病房了,就去同時看望他們兩個。
張大智的頭上依然蒙著紗布,眼睛也被蒙在裏麵,隻露出了一張發白的小嘴,和一個蒼白如玉的鼻子。
“她應該要醒了才對,中午就要轉移病房了,不然還要推遲一點。”徐醫生和小傑站在門口,指著ICU3號病房裏麵的張大智說道。
小傑沉默,看著躺在床上的張大智,是不是沒有致死劑的話,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要變得和她現在一個樣呢?這樣想道。
必須要再聯係一下林雋,王逸上回問出來的東西太少了,最好能知道藥是從哪裏得到的,然後,“我就可以再去弄到一些。”
畢竟關係到了自己的生死,小傑不得不關注起來這個問題,趁著現在林局長還不知道,先獨自拿到一部分。這是小傑的打算,因為,她現在也在懷疑林局長的人品,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獨吞了那些救命的藥,順帶著讓藥的副作用反噬,不自己動手而除掉除自己之外的其他知情者。
“徐醫生,你知道王逸為什麼受傷了嗎?”小傑和徐醫生一起走向王逸的病房,順便問道。
徐醫生摸了摸下巴,吸了一口氣,皺眉說道:“昨天晚上,有兩個警察過來找我的,說是什麼調查取證,因為他們接到了報警,說有個人在醫院裏被打了,昨天正好就我一個主任醫生在這裏。”
“被打了?”小傑好奇地睜大了眼睛,說道,“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王逸呀。”
“不是吧……”徐醫生撓了撓花白的頭發,苦笑道,“昨天按照他們的說法,那個人其實應該是被王逸打了,但是那個人一點傷都沒有,王逸,你知道的,都吐血了。”
這招就是最神奇的“惡人先告狀”,丁泠昨天下午寫好了稿子,覺得有點不妥,就到公安局去報警了,生怕王逸靠著自己的傷勢,敢在自己前麵告狀。
在公安局裏麵,警察姐姐很認真地聽他誇張地描述了一番當時的場景,丁泠用自己做小報記者的才華,無不誇大地吹了一番自己當時被逼得多麼絕望,被勒住了脖子的時候,多麼呼吸不了空氣,多麼手腳發麻,然後就輕輕地,輕輕地撞了王逸一下,王逸就鬆手了,倒地不起。
一直在強調著自己是“正當防衛”,結果被警察姐姐一句話嗆了回去,“你是不是正當防衛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到頭來,丁泠隻好負氣走出了公安局,對方隻說讓他等通知,因為還要去醫院取證調查,據丁泠所說的情況,細節太少了,隻知道“嫌疑人”是蘇南大學的。
“蘇南大學最近怎麼事兒這麼多啊,已經連著接到了三次報案了。”
之前在問訊丁泠的警察姐姐,正在林局長的辦公室裏麵收拾文件,整理了關於彈劾蘇廳長的一些證據,還順帶著翻了一下直接導致案發的“蘇南大學學生吸毒致死案”,不由得自言自語地感歎道。
……
下午的時候,張大智被轉移到了和王逸的同一個病房,是被人用裝著小輪子的小床推過來的,她睡在上麵,一動也不動,被蒙著雙眼和腦袋,四肢癱軟,很明顯就是昏迷的樣子。
但是徐醫生悄悄和小傑說,各項監測數據都顯示,張大智應該已經沒事了,身體突然恢複得很快,早就應該醒過來了才對。
“所以她現在在裝睡?”小傑問道。
他和小傑站在門口,轉頭遠遠地看了一下熟睡的張大智,扁了扁嘴巴,聳肩道:“可能吧……她可能真的在睡覺也說不定,也有可能適應不了眼前的黑暗,本能地以為自己在睡覺,眼睛睜不開,你馬上找個機會喊喊她,能喊醒最好了,要是等到她自然醒,餓都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