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春天,她還是七八歲的小人,蠻橫無理,到處惹是生非,自然後麵也跟了一群小跟班。

整天打打鬧鬧,還記得有一次出去時,白鈺晨也跟著去了。

鼻子上掛了一條鼻涕,模樣嬌弱的很,天天被人欺負著,永遠都吸著鼻涕。

那一次那胖乎乎的小手使勁的拽著她,兩邊還沒開始打呢?他到好,像唐僧一樣囉嗦要死的在那裏碎碎念,說什麼她一國公主就應該有個公主的樣子,不應該像個男人一樣成天打打殺殺的。

人那麼小一個,也不知道這些思想那裏來的。

她當時就回了一句:放屁。

也不知道他跟來是個什麼意思。

還沒跟人家打架,到先把自己的氣勢給降了下去。

她當場就不耐煩的叫了一個人把他壓住,首當其衝的封住嘴巴,免得亂叫亂說。

然後自己帶著人欺負一群小屁孩去了。

把對麵有可能成為京城一代惡霸的一群小屁孩打的坐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

要說什麼成就感,那倒是又收了一群小跟班。

人生也不無趣至極,還是有樂子找的。

那一處街道處既隱秘又寬敞,需要轉幾個彎才能到大街上去。

所以這裏也成了她最多的作案點。

那一次,她滿載而歸,一邊哼著歌,一邊把耳邊響著白鈺晨這個小蘿卜的碎碎念當屁一樣的放掉。

她有時是真想讓人把他嘴巴給縫起來。

出了小巷,青磚石瓦的路邊,馬季藥館門前停著一倆普普通通的馬車,也不知道停多久了。

車上趕車的馬夫也不見在那裏,這時,耳邊響起一道咋然聲,帶著驚豔的語氣,驚呼著:“哇!那個人好漂亮啊!”

長的是一點都不同於正常人。

一頭明晃晃的白發,明眸皓齒,與頭發一樣擁有著一雙白色瞳仁,明媚的大眼水光漣漪,讓人感覺不是看你確在注視你的錯覺。

身上很簡單,一件白色對襟抹胸上衣和一件白色飄然的百褶裙,她那樣站在那裏,如雪山上孤傲的守護神,不近人間煙火。

往往那裏一站,就吸引了很大一片目光。

“什麼嘛,還沒有絡璃好看呢。”白鈺晨吸了吸鼻涕一臉嫌棄道。

那隻手就沒有拿開過,一直拽著她的衣袖。

水汪汪的眼睛,清澈一見到底。

“算你有良心,也不枉姐護你。”

白鈺晨回以一個暖暖的笑容。

其他的人兩兩相望,在新出現的美人與老大之間來回徘徊。

一群各持己見的。

有的小聲嘀咕說,“還是老大好看。”

有的說,“老大有什麼好看的除了長的像女人外,那裏都是一個男人。”

還在欣賞美人的冷洛璃嘴角一抽,敢情她不夠女人是吧。

彎著頭,瞥一眼剛剛小聲說話的人。

狹長的美目,流光溢彩,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就那樣定定的看著那個男孩。

男孩定力差,受不了她長時間的注目,顫顫巍巍著嗓音:“你,你幹嘛看著我不說話。”

冷洛璃又是一記更燦爛的笑容,就是沒講話。

這樣的反常直接逼哭了一個小孩。

糯糯的嗓音存有一絲哭音:“你幹嘛看著我不說話。”

到底是受不了,又是重複了一篇。

冷洛璃伸手撥了撥額前小劉海,語氣淡淡的:“我看你是活膩了是吧!”

“沒,沒有。”一聲弱弱的反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