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聽說過幾天咱們還得跟著進山排查,是不是真的?”一名刑警問道,其他三位刑警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似乎都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
“恐怕你們要失望了,是真的。反法西斯戰爭五十周年快到了,國家怕戰爭時期有殘留的軍工廠在各地存在,除少數各地以外,其他地方以防區為單位,軍隊牽頭,地方配合,對所有地方進行大檢查…咱們這裏防區較小,在一些中大型城市,都是有部隊配合地方政府一起排查的。鬧的人心惶惶的……”王中海真不愧口無遮攔,關於國家實行的政策一點沒有遮攔,道聽途說加上自己一番生硬的理解,全盤告知手下的弟兄們。
“啊?那得持續多長時間啊?咱們這大荒山人跡罕至,多少人投進去都不夠啊~”有隊員開始抱怨道。
大荒市緊鄰大荒山,除了名字沒有在其他地方占到一點便宜,沒有享受背靠大山帶來的福祉,反而每年有不少人因為誤入大荒山喪命其中。說來也怪,大荒山橫跨三省,像其他地方早已被開發起來,而這裏,改革的春風每每吹到山腳,便駐足不前。山中危險重重,幾千年來,除了噩耗頻傳,沒有一絲喜訊透漏出來,久而久之,成為遠近聞名的禁地。
有一句話,隊員說的很對,要排查大荒山,不說投入多少人,單是從大荒山走不出來的人,就足夠駭人聽聞。
“誰說不是呢。不僅僅是大荒山緊鄰的幾個城市,排查大荒山是以省級為單位的,一個市才能拿出多少人手,小道消息說…”王中海壓低了聲音,眼睛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不光是大荒山周邊的三個省,圍繞大荒山一圈,足足五個省聯手進行這次探索,可見國家決心之大,力度之強…”
這時,被眾人忽略的金牛,放下酒瓶,幽幽的說了一句。“有個屁用,找不到也就算了,如果真有什麼東西,去多少人,死多少人…”說完金牛一點都沒有被人注目的覺悟,彷佛那句話不是出自自己之口,又靦腆的緩緩伸手,摸向桌上的另一瓶酒……
“好了,你喝的不少了,你們也抓緊時間辦事去吧。”廚房裏,陳文兩背對著眾人,一句話把王中海等人從驚駭中拉回現實。金牛不舍的收回摸向酒瓶的手,眼神充滿渴望,猛的拿起酒瓶往肚裏慣了一口,放下酒瓶,跑出門口,抱著掃帚,一副我很聽話的樣子。
至此,刑警隊眾人才反應過來,不僅僅因為金牛的一句話,還有金牛那矯健的身手。
“吃飯,吃飯…”王中海曾經對父親所說陳文兩二人頗為不屑,長期的接觸中,被陳文兩氣度所折服,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彷佛一個大哥哥般照顧自己,對陳文兩的好奇也逐漸淡去,從父親命令的口氣中脫離出來,此刻,那個傻子一樣的金牛,瞬間爆發的能力,遠不止隊員的驚訝,那是遠超常人的身體反應。
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王中海走了,放下和吃飯數目相等的錢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陳文兩就是這樣的規矩,可以不給,不能多給。如果沒有長期王中軍等人時常上店裏捧場、威懾,還不知道麵館會虧損到什麼程度,然而,陳文兩沒有過一絲不悅,甚至沒有過一絲動搖,就這樣日複一日開店、打掃、賣麵…
陳文兩把洗過碗的髒水端到門口,一個打扮得體、麵容整潔的男子快步走上來,臉上帶著和訊的笑容。
“哎呀,二爺,您怎麼能幹這樣的活計呢。我來,我來…”擼起袖子,不顧畫麵的違和感,毅然搶過盛滿髒水的大盆。沒有考慮到水盆的重量,險些一個趔趄摔到在地。
陳文兩撇撇嘴,饒有興致的看著來人搖搖晃晃的端著盆,走到街角的下水道,把髒水倒下,因為太過猛烈,泥點濺落一身。進屋後,更是殷勤的擦桌掃地,忙的不亦樂乎。
“陸泉,一年不見,小身板鍛煉的可以啊。”陳文兩話中充滿挪揄。
“那是,天天和你們這些高人打交道,也不能丟了你們的份兒不是?”陸泉頭也不抬,在一張餐桌上用力的擦來擦去,似乎上麵的汙漬很難擦掉。
“那是一滴血,別擦了。”
“哦?哦…”陸泉聞言複雜的看了一眼餐桌上遺留的黑色汙點,已經與餐桌融為一體,那些都是英勇的見證。“聽說了嗎?要搜索大荒山了…”陸泉換了一張桌子,仔細的清理起來。
“你們這麼做,不怕違反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