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一溜兒跑了。
“阿容哪,你……”屠老漢和李氏的目光有些複雜。
屠寶珠從小就是個蠻橫的孩子,誰的話也不聽,誰的話也不服,從沒見過她跟別人這樣溫柔慷慨過。她這樣慷慨,又有好吃的,阿容該不會被哄走吧?若是如此,阿鳶怎麼辦?想了想,李氏走過去道:“阿鳶對你才是最好的,你可不要跟人跑,傷了阿鳶的心。”
阿容眨著眼睛,嬌聲說道:“爺爺奶奶,我跟你們在一起。”
“乖!”李氏得了他的保證,喜得不得了,“好孩子,奶奶明天給你梳個更好看的頭發。”
阿容眨著眼睛,低頭繼續啃果子。
“屠飛鳶在嗎?”就在這時,一個尖俏俏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屠老漢和李氏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站在院子外頭,穿著一身十分破舊的衣裳,倒是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蛋兒也洗得幹淨。
“狗蛋?”站在院子外頭的小姑娘,正是阿月,她喊完屠飛鳶的名字,目光一轉,見到阿容,驚喜地道:“狗蛋,你回來啦?”
屠老漢和李氏都有些驚訝,說道:“姑娘,你是誰,怎麼知道……”
“我叫阿月,是小楊村的。”阿月脆生生地說道,又看向阿容,笑得樂不可支:“狗蛋,你怎麼打扮成姑娘家了?”
李氏四下望了一眼,趕忙說道:“姑娘,他不叫狗蛋,他是孟家小姐。”
“他?孟家小姐?”阿月咯咯笑了起來,“他怎麼是孟家小姐,他不是狗蛋麼?就他長這樣,一萬個人裏頭也沒有一個,我不會認錯的。”
屠老漢便知道,瞞是瞞不過去了,低聲說道:“姑娘,你快別喊狗蛋了,他改了名字,叫阿容。你認得他,也認得阿鳶,想必是他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勞煩你替他保密,他如今是孟家小姐,切不可喊錯。”
“啊?”阿月怔了怔,忽然說道:“他可是惹了什麼麻煩?”想起昨天屠飛鳶焦急敲門,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了,我不亂喊了。”
“好孩子。”李氏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指了指地上的凳子,“你坐,我洗果子給你吃。”
“不必了。”阿月說道,“我就看看他,既然他沒事,那我就走了。”家裏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她,她是一大早悄悄跑出來的,回去晚了,少不得嫂子還要罵她。說完,便低頭笑著對阿容道:“‘孟家小姐’,那我走啦。”
阿容眨了眨眼:“嗯。”
“看你呆樣。”阿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伸手戳上他的額頭,“你可別一直呆呆的,不然那死肥妞又欺負你。”
一句話說得李氏皺起眉頭:“姑娘,你怎麼喊我家阿鳶‘死肥妞’?你們不是朋友麼?”
阿月才想起來,屠飛鳶的爺爺奶奶還在旁邊,但是她也不怯,直起腰說道:“我喊錯她了麼?她是不是肥?那麼肥,還叫阿容背著她上山,那麼高的山,她也忍心,心腸太壞!”
“阿容背著她上山?”李氏不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屠飛鳶帶著阿容出門,回來並沒有一五一十對他們說,什麼都是簡單報備了。聽阿月這樣一說,李氏便起了疑,扭頭問阿容:“阿容啊,阿鳶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沒有。”阿容眨著眼睛說道,“阿鳶還抱著我。”
李氏一聽,笑了起來,對阿月道:“你聽見沒?我家阿鳶可不是欺負人的人。”
“你咋這麼呆?你就不會老實說話?”阿月見狀,不由氣道:“死肥妞是不是叫你背著她?她那麼沉,你這麼瘦,她是不是欺負你?”
“姑娘,我家阿鳶怎麼對阿容,是我們自家的事,還請你不要管了。”一句一個死肥妞,饒是屠老漢也聽不下去了,走過來說道:“阿鳶對阿容怎麼樣,阿容心裏有數。如果你不是阿鳶的朋友,就請回吧。”
阿月頓時氣得跳腳:“就是有你們這樣的爺爺奶奶,才有死肥妞那樣壞心腸的孫女兒!你們——啊!阿容,你幹什麼推我?”驀地,肚子被推了一下,阿月驚道。
“不許欺負爺爺奶奶!”阿容冷著臉說道。
說屠飛鳶的壞話就罷了,說爺爺奶奶的壞話,他不能忍。
阿月瞪大眼睛:“你,你這個沒出息的,人家欺負你,我幫你出頭,你還推我?”一時受到了莫大的傷害,滿臉都是傷心和不可置信。
“你是誰呀?幹什麼欺負孟家小姐?”這時,回家拿果子的屠寶珠回來了,隻見阿容的身前站了一個姿容秀麗的少女,立刻大步跑進來,叉開雙手護在阿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