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恩永銘我心
專刊·深切緬懷李小文先生
作者：李向
李老師，在校讀書時，您定期召開例會，了解我們的學習、生活以及研究進展，有時還會出題考考我們。您經常引經據典，對《紅樓夢》詩詞的大段背誦讓我們驚豔，您對大家存疑的難題，舉重若輕的闡述就能使我們窺得端倪。
畢業後，我在一所普通院校任教。偶然的機會，發現所帶班級裏的一個學生來自自貢。
我想起李老師近期所研究的一個課題是關於釜溪河流域生態治理的，在與學生閑談時，我詢問學生是否了解釜溪河的汙染情況。那個學生說：“聽我母親講，她小的時候河裏可以洗衣服的，現在有的河段又臭又黑。”旋即，學生自豪地說：“聽我父親說2014年上半年市裏引進我們自貢的院士回鄉治理汙染。就是前一段媒體報道火熱的‘布鞋院士’！老師，你知道嗎？他是我最尊敬的人，是我認為最偉大的科學家呢！學術大牛，生活卻簡樸……”
我聽學生興奮地講完，鄭重地告訴他，李老師也是我最尊敬的老師！
李老師，您知道嗎？我難以掩飾我對您的無比崇拜，因為您是我的恩師，更因為在如今教師普遍抱怨“90後”學生自我、任性、不好溝通的年代，您是正能量的傳遞，您是大智慧的化身，您是新道德的標杆，您輕輕地走進了年青一代的內心，一如當初您對我們潤物無聲的教誨。
還記得2003年秋季，我剛考入師大讀碩士，您把同年入學的博士和碩士召集在一起開會，您語重心長地說：走進學校，要學知識，學做人。之後，您關切地問大家有沒有困難，特別強調說師大的家教名聲在外，但是大家可千萬別去做，生活上有困難直接找您。
李老師，沒過多久就是中秋節，您提前鼓勵大家：該過節了，你們得商量商量合夥宰我一頓啊！這是您慣有的幽默。記得那次中秋節聚餐，師母也在，幾個師兄想陪您喝盡興，您俏皮地說：你們得先替我請示師母啊！大家都知道您無酒不歡。後來，有一次去遙感所參加研討會，幾個師大的學生一起搭您的車，路上壯著膽子勸您：老師，都說抽煙喝酒對身體不好，您要注意啊！您略一思考：我讚同這個說法，不過也得考證一下，因為科學院有位老領導高壽，人家問他養生訣竅，他說“抽煙喝酒不鍛煉”。大家被“抽煙喝酒不鍛煉”的奇聞吸引，談笑之餘都驚訝是不是真的，竟忘記初衷是勸您戒煙斷酒。
李老師，在校讀書時，您定期召開例會，了解我們的學習、生活以及研究進展，有時還會出題考考我們。您經常引經據典，對《紅樓夢》詩詞的大段背誦讓我們驚豔，您對大家存疑的難題，舉重若輕的闡述就能使我們窺得端倪。偶爾不能出席例會，您也會委托大師兄大師姐坐鎮，雖然您的學生分處不同的研究小組，但是這樣的形式讓我們得以了解各自的研究方向，親如一家。那時候，您白天在遙感所辦公，晚上在師大辦公。您心裏裝著每個老師，每個學生，唯獨對自己太苛刻，隻接受學生簡單的生日賀卡，隻接受大家輕聲的節日祝福……
李老師，畢業後不能當麵接受您的指導，但是您在科學網開博，涉獵廣博，又一次凝聚了我們。您在博客中組織學術沙龍，討論耕地汙染問題。不知這種形式是否由您首創，卻知受眾至多。博客裏留下了您對土壤安全問題的思考，激起不同學科不同思想的碰撞。這樣的形式擯棄了時空因素對現場研討會的製約，隻要有興趣就可以各抒己見毫無門第之見，這是否也是您對“地理學第一定律與時空鄰近度”的新闡釋？
李老師，您的腳步慢點，讓學生送送您吧！以後再沒有機會做您的學生，再不能看您更新的博客，再無法聽您濃濃的川音，再不能見您淡淡的微笑……
李老師，您放心地走吧，天堂裏沒有世間紛擾！您傳遞給我們的學術財富，您感染我們的人格魅力，您留給我們的精神瑰寶，是我們前進的動力！
李老師，您永遠活在我們心裏！
（作者係北京師範大學2003級碩士研究生，現鄭州航空工業管理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