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開門嗎?”
老先生點了點頭,笑道“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還是開門讓進來吧。”
我起身打開門,望著眼前這個又粗又壯的身體。沒有錯了,這人就是我那日在陰市碰到的奇門傳人。
而他顯然也認出了我,一把抓著我的胳膊,笑道“誒,好巧,你怎麼也在這?”
“這事我還想問你呢,這大晚上的你跑這來做什麼。”
“內個崔東啊,你要不讓我先進去再聊天唄,這外麵夠悶熱的。”
不知道為什麼,屋外的氣溫要比室內的溫度要高很多,而且那種潮濕悶熱的感覺讓人特別的難受。
我側開身讓易天星走了進去。這易天星就是那種典型的自來熟,雖然我和他也隻有一麵之緣。
“你是奇門家的傳人?”
他顯然沒想到這屋子裏還有其他人,老先生這麼一開口還真把他嚇了一跳。半晌他才回過神來衝老先生拱手道“晚輩眼拙,沒有看到先生在此,還望先生贖罪。”
這家夥看起來庸庸散散地卻也不失禮數。老先生擺了擺手,笑道“孩子,我剛才聽你介紹你是奇門傳人?”
易天星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我是奇門家第48代傳人。”
“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奇門家應該有一位世稱雲山道人的術師對吧。”
易天行點了點頭,笑道“不瞞前輩說,你口中的雲山道人正是我師傅。”
老先生點了點頭,半晌道“他現在還好嗎?”
“師傅頭幾年就已經故去了。”
“世事無常,算了不提這個了。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奇門一派應該在長江沿岸活動才對,你怎麼跑到這荒無人煙的黃沙村了?”
“唉,不瞞先生說,我們奇門一派本就是小門小派,在長江沿岸一代也就沒有什麼生存空間。而且自從師傅去世後,那裏便更沒有我的生存餘地了,所以在一年前我便隻能來到北方討生活。我這不是聽說這黃沙村兩年大旱,便想著來這裏探探路子。”
老先生點了點頭,問道“你來這裏多久了?”
“我來這裏差不多已經有兩天時間了,不過這兩天我一直待在山上,幾乎沒怎麼下村子裏。”
“你在山上有什麼發現?”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用羅盤定向,隻是我發現這山中好像有特殊的磁場幹擾,我的羅盤根本就起不到作用。這大旱實在來得蹊蹺,同一座山的陰陽兩麵完全就是兩種景象。靠近村鎮的這一麵到處都是枯樹衰草,而山坡的另一麵則是綠草成蔭。種種跡象表明這山上恐怕要出什麼厲害得角色。”
“我和先生猜測,山中應該是孕育出了旱魃。以目前的尿性來看,也隻有旱魃能有這麼大的破壞裏。”
易天星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將頭湊到我的耳邊低聲道“老崔啊,你這有東西吃嗎,我這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快餓死了。”
“你來這裏就沒帶點幹糧?”
“這不是在山上呆了幾天都吃光了嘛,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恐怕我今晚得連夜去市裏了。”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塊麵包和一瓶水遞給了他。這易天星倒也不客氣,接過麵包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易天星絕對是餓壞了,一個大麵包沒有兩口便已經下肚了。
“老崔,你好人做到底,要不再給我一個吧,我這才剛剛墊了個底兒。”
這次來黃沙村我們的準備還是很充足的,如果節省點的話,我包裏這些幹糧差不多夠我和老先生一個星期的口糧。剛才拿出的一個麵包便已經打破了我的預算了,不過看他灰頭土臉的模樣應該也是受了不少的罪,想來想去我還是又給他拿了一塊麵包。
其實我覺得,以易天星這種體型再吃兩塊也不算什麼,不過現在畢竟物資緊張,這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說實在的我真沒想到爺爺口中的命中貴人竟然他,這小子我怎麼看怎麼不著調,這老天不是在戲弄我吧。
由於第二天要早起,所以我那天晚上睡得很早。這第一次睡在枯草上是怎麼都睡不著,輾轉反側好不容易要睡著了,老易震天的呼嚕聲便響了起來。
這呼嚕聲就像是在打雷似的在我耳邊陣陣作響。說實話,那一晚上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出來的。反正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便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很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