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樣了?”
老先生沒有回答。
我扭頭看去,發現老先生正在手拿紙符找那顆明珠的位置。這陣法的關鍵點就在洞頂的這顆明珠,所以想要再次封印旱魃就必須要讓那顆明珠的上的白光直射在黃紙符上,隻要在空中形成了那個特殊符號也就成了。
老先生拿著紙符對著那顆明珠貼在了棺蓋上,然後用膠水將那黃紙死死地沾在了上麵以防萬一。就在那符號緩緩地出現在了半空中的時候,我猛然感覺到一陣陰氣撲麵而來。
壞了……我光顧著看老先生那邊的情況了,竟然忘記身邊還有這個臭要飯的了。
我猛地一扭頭,便看到它咧著嘴衝我撲來。它周身的陰氣便如同海浪一般向我席卷而來,望著它猙獰恐怖的麵容我的心裏徹底涼了。
完了,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可笑的是,這時候我的手機竟然再一次響起。看來我的手機還在堅挺著並沒有關機,隻不過我恐怕是挺不過去了。
這“叮叮咚咚”的樂曲便是送我二次下地獄的喪曲了,看來我這次終究是沒有跨過這人生的第一道坎兒。
眼看那僵屍就要撲到我身前的時候我便徹底放棄了抵抗,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子這也不是第一次下地獄了,等二十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也許是真正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就已經釋然了吧,我也終於明白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真理。人也許在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的時候,才會真正的頓悟吧。
就在那股惡心的味道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我能感受的它冰冷的皮膚已經觸碰到了我的胸膛。來吧,該來的總會來的。
就在它的爪子碰到我身體的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它好像縮回了爪子。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它良心發現了?這也不可能啊。
“老崔,你不是睡著了吧,快來幫忙啊,我撐不住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老易手裏拿著一個纏滿枝條的鐵鏈正鎖著那孫子的脖子向後拽著。不得不說,老易的體力還不是常人能及的,縱然他掌心被那根墨繩勒出了好幾道傷口,但這傷好像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我該怎麼做?”
“老崔,我包裏有一個錐形瓶子你拿出來。”
“老易,你……你撐得住嘛。”
“現在還成,再等會就不好說了。你現在先別廢話了,快去找。”
老易的包平時都是隨身背著的,不過這次事態嚴重,他也隻是卸下負擔全力以赴了。
老易的包在那棺木旁邊。此時的老先生已經耗盡了體力,依靠著那口黑棺不停地喘著粗氣,所以這隻僵屍就隻能靠我和老易對付了。
老易包裏奇形怪狀的法器還真不少,不過除了那麵羅經以外,其餘的東西都不怎麼值錢,而且看起來它們的製作工藝都相當粗糙。
老易口中的這個錐形的瓶子看起來並不起眼,這完全就是用鐵皮焊接起來的一個圓錐瓶子。瓶口用一團紅布塞著,我輕輕地晃了晃那瓶子,裏麵“稀稀拉拉”地不知道裝著些什麼東西,不過聽起來好像是什麼液體。
“老崔,你在那幹什麼呢,我快撐不住了。”
我應了一聲便趕緊跑了過去。
“這玩意怎麼用啊。”
“這裏麵裝著的是我提前準備好的糯米水,你扒開瓶口的公布,把這瓶子塞進它的肚臍眼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那你還要怎麼樣,快啊我撐不住了。”
此時的老易臉色鐵青,顯然是將要耗盡體力了。於是我便不敢有絲毫怠慢,打開那瓶口便用力地將其順著肚臍眼塞了進去。
你還別說,這瓶口設計雖然很醜,但是用起來卻十分順手。由於這瓶口很小,所以我往它身體裏塞的時候便也沒有那麼費勁。
這半個瓶子塞進去,那僵屍的肚子便撐得不成樣子了。隻見他身體突然猛地一抖便將其身後的老易給硬生生的甩到了一邊,與此同時他的肚子就好像水開了一般不停地在向外“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
它扭曲著身體不住地在地上抽搐著,而且它本來很堅硬的身體竟然開始變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慢慢融化的鋼鐵一般癱軟潰爛。它周身的那股刺鼻的氣味也越來越濃重,讓我的眼睛不由得再次流出了眼淚。
他大爺的,我這輩子自有記憶起便沒怎麼哭過,真沒想到今天竟然為了這麼兩個臭要飯的哭了兩次,想想就覺得自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