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對謝必安開始產生了好感。想想從賓館認識謝必安以來,他可沒少在關鍵時刻救我的性命。
就比如在車站的時候,如果不是謝必安在緊急關頭把我從冥車上麵救下來,我怎麼可能活到現在。而且我做的很多人,謝必安大多都隻是教育我一番然後就將我放走了。雖然他每次都要趁機敲詐我一筆,但是這每筆的交易都可以說是公平合理了。
謝必安走後,已經沒有時間了。天已經漸漸黑了,我望著老先生冰涼的茶壺,心裏便不住地湧現出一股淒涼。
我攤坐在椅子上,忽然感覺自己就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這心裏麵空嘮嘮的。這以後再不會有人給我沏茶了,回到龍城唯一的親人也不在了。
就在我傷心絕望到頂點的時候,老易忽然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裏他的聲音聽起來好欣喜,難道是老先生醒了?
“老先生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
“醒過來了,剛剛突然醒過來的。”
“那現在醫院是個什麼情況?”
“醫院方麵說老先生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在重症監護室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等情況穩定了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好像是從什麼東西中解脫了一樣。那種由心底散發出來的那種高興和快樂,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形容。
對於我來說,老先生對我有知遇之恩。當年我高考完來龍城闖蕩的時候,如果沒有老先生的幫忙恐怕我連家都回不去了。當時我買完那些紙錢後,身上雖不至於身無分文吧但也差不多了。
老先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也傳授給了我許多在以後收益無窮的知識。我爺爺去世的早,在我心裏先生就如同我爺爺一般的地位。這次先生能挺過來,我真的比撿了十萬塊錢還高興。
我掛了老易的電話後,便直接打車回到了醫院。在重症監護室門口,我看到正端著吃泡麵的老易,便知道先生應該是已經擺脫了危險。
我輕輕地拍了拍老易的肩膀,透過窗戶望著滿臉安詳的老先生。心想先生這一輩子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和老易在重症監護室外整整等了一宿,第二天老先生的情況平穩了,便轉到了普通病房。這一晚上我和老易誰都每敢合眼,生怕先生出個什麼意外。現在老先生也算是轉危為安了,我和老易才趴在先生的床邊睡著了。
當我們睡覺的時候老先生已經醒來了,不過他現在已經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身子很虛弱。他睜眼看著我和老易,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我頭。
“先生,您醒了?”
我這個人睡覺比較敏感,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更是不可能睡得有多死。老先生的手剛剛碰到我腦袋的時候,我一瞬間便清醒過來。
“孩子,讓你們費心了。”
老易這個人睡覺比較沉,我用力推了幾下他的胳膊,這家夥才流著哈喇子從夢中醒來。他醒來後看到老先生的第一反應和我一樣,就是那種從內心散發出來的高興。
其實老易跟先生的關係不比我差,雖然老易認識先生的時間比較短,但是在我上學的那段時間裏,幾乎就是老易在同先生朝夕相處。老易從小沒爹沒娘,是由他的師父養育成人的,他師父死後老先生和我便是他最後的親人了,所以這種感情是無法替代的。
“先生您這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這麼長時間沒吃東西您坑定餓了吧。我現在先找醫生給您看看身體狀況,再給您買點粥喝。”
別看老易這個人平時五大三粗的,看起來是橫不進的那種人。可是相處之下你就會發現,這個男人是粗中有細。
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以後,老先生便出院了。老先生的身體恢複的很不錯,短短的一個禮拜的時間,先生已經算是恢複如初了。這很可能跟先生平常的鍛煉有很大的關係,記得那年在對付旱魃的時候,老先生跟我一起爬山是麵不紅氣不喘的,可見其身體素質有多高。
回到紙紮店後,老先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熱壺燒水。當然了,我並沒有告訴先生紙紮店裏那晚我招魂的事,也沒有告訴他和我同謝必安之間長久的這種關係。
當然了,這些都是我在春節期間的一些小插曲。很快,一年一度的除夕夜一年一度的春節是如期而至。照例是全家圍著看電視,照例是一年一度必不可少的春節聯歡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