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理那些已經被燒成炭的屍鱉,我們還是先研究這口陰沉木做的棺材比較靠譜。
拿著手電筒照著那口黑棺,在強烈的光線照射下,我們才看清這黑棺的棺蓋上竟然也有花紋。這些花紋在強光的照射下閃著亮光,整個棺材蓋上的花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堆雜草,但也好像是一朵花。
“你說這棺蓋上的這朵花可真夠奇怪的,沒有葉也沒花,隻有一些橫七豎八的枝杈。”
吳世雄搖了搖頭,說道“我看它可不像花,哪有花會長這麼多枝杈呢,而且這些‘花枝’看起來都比較幹朽,要我說它是花根還差不多。”
“嗨,管它畫的是什麼呢,咱先撬開他在說。如果這裏麵真躺著朱元璋的話,那這棺材裏一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
我抬頭白了一眼老易,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想要寶貝的話那土牆上多的是,每一個窟窿眼裏幾乎都有寶貝。隻要你能拿得出去,哪個不夠你這輩子的。”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嘛,這裏的東西我可要不起。”
我招來了撬棍,將那撬棍順著插進縫隙裏之後,便要向上起那個棺蓋。這棺蓋其實封的並不嚴實,我和老易從兩邊一撬,這棺蓋便被我們撬開了一個縫隙。
與此同時,一股惡臭味是撲鼻而來。這味兒讓我想起當年在龍城的時候,跟隨著老先生去處理那旱魃的時候就是這股味道。
“老崔,這玩意不是腐爛了吧,怎麼這麼臭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這棺材放在這都有幾百年了,就算是腐爛了這棺材裏也早應該幹淨了。”
要說這棺材雖說封得並不嚴實吧,但是這棺蓋還特別沉。我和老易兩個人是翻不起這蓋兒來的,於是在我和老易撐起來的這個縫隙的基礎上,吳世雄有拿撬棍撬開了另外的兩個角。這個角都扽起來以後,我們三人便能在這一頭使勁了。
三個人拿著撬棍插在棺頭,然後同時向上撬,很快這棺頭便翻開了一個人頭大小的縫隙。有了這個縫隙,我們便能借助手電看清裏麵是什麼情況了。
我從包裏拿出了狼光手電,借助狼光手電我在那棺材裏看到極其詭異地一幕。在那棺材裏並沒有躺著屍體,那裏麵竟然裝著整整一棺材粘稠的液體。更加詭異地是,在那棺蓋上竟然長著一朵花。
這朵花太奇怪了,它倒著生長在棺蓋上麵。紫黑色的花瓣上通過我手電的照射竟然反射出五顏六色異樣的光芒。它在轉動,沒錯它的花瓣在順時針地轉動。
我想起來了,剛才我們在棺蓋上看到的那些花紋便是它的根支。它的根支發達,占了整整一個棺蓋。
它是如此的美麗,紫黑色的花瓣上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難道這就是魔芋花嗎,這就是那朵可以起死回生的魔芋花嗎?
拿人的身體培育,拿人的唾液喂養。它可真挑食啊,不過現在它的花瓣已經開了,它是我的了。
我伸手進去就要拔那朵花的時候,忽然從那曾粘液中伸出了一隻手來。那隻手上的皮膚鬆弛、所有的指甲都隨著皮膚吊在手背上,看起來就好像是在強酸中浸泡過似的。
與此同時一張臉從那液體中浮了起來,那完全就是一張臉,一張皮,一張有眉毛有眼睛卻沒有肉沒有腦袋的皮。
那張臉特別大,它的尺寸足有籃球那麼大。它的眉毛特別濃密,它的嘴唇也特別的厚實,最重要的是它正在衝我笑,正在衝我詭異地笑著。
我幾度想要掙脫他的手,卻發現根本沒用。現在我的心裏隻有那朵花,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一切,包括這隻手。
我開始瘋狂地蹂躪我的胳膊,不停的用胳膊肘去撞那棺蓋的邊緣,企圖要砸斷這隻胳膊去拿那朵魔芋花。它實在是太美了,我根本抵抗不住它的誘惑。
我幾經折騰之下,我的胳膊雖然有些發紅卻沒有任何要斷掉的意思。我現在感覺它簡直就是我的累贅一般,我隻想要那朵花,它太漂亮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手嗎,那我就給你好了。”
說罷,我便要伸手掏出背後的鐵錘,砸斷我這條累贅的胳膊。它實在太耽誤事兒了,它竟然敢耽誤我欣賞這朵美麗妖豔的花。
就在我的左手剛要摸到那鐵錘錘柄的時候,一股冰冷的觸感便瞬間透過我的胳膊席卷全身。霎那間,我全身燥熱的那種感覺便瞬間褪去,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好痛,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地敲打過一般。
“老崔,你怎麼樣了?”
老易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耳邊傳來,那陣劇烈的頭痛呢隨之褪去。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老易和吳世雄正滿臉擔心地看著我。他們的臉上滿是熱汗,就像是剛剛和誰打過架似的。在他們的眼中,我好像看到了威脅和距離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是一個被排斥在外的一個極度危險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