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也沒什麼能坐的地方,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坐在棺材蓋上吧。要說我這裏最幹淨的就是這堆棺材了,我每天都要打掃的。”
我和王夢琪互相對視了一眼,笑道“還是算了吧,坐在這上麵蠻膈應的,話說你整天就待在這地方?”
他點了點頭,一邊收拾著他的床,一邊準備打開他那台老舊的電腦。
“能活在這裏已經不錯了,要不是師傅收留我,我直到現在還在垃圾堆裏撿垃圾吃呢。我現在有這麼一個小窩,有這門兒手藝已經挺知足的了。”
“錢木頭這名字是怎麼來的,我挺好奇的。是你從小就叫這名字,還是你師傅給你起的?”
“這名兒是我起的,不開玩笑的跟你說,我十二歲之前就沒有名字。從我有記憶那天起我就一直生活在垃圾場,那裏有三四個像我這樣的孩子都沒有名字。後來跟著我師傅以後,我師傅說這人總得有個名兒吧,於是我就給自己起了這麼個名字。怎麼樣,還不錯吧。”
“錢木頭,倒是挺符合你這手藝的。”
“嗨,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我自己的名字叫啥我也不知道,反正這前前後後我走了兩戶人家。反正我師傅姓錢,那我就跟著我師傅姓了。這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這也算是繼承傳統。”
錢木頭拿鑰匙打開了地下室屋裏的另一扇小門兒,這門兒裏全是些大大小小的本子。這些本子從下到上都堆得很整齊,看的出來錢木頭對於他師傅留遺留下來的這些東西很重視,而且保護的也很好。
他為了防止本子受潮,還特意用木板搭了一個書架。無論是大本還是隨身攜帶的小本,全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
“這就是我師傅留下來的本子了,這裏麵有一半是他的日子,一半是他留給我的木匠手工活。他這一生所搜集故事、傳說,都在他的日記裏了。”
錢木頭說的沒錯,這些大大小小的本子整整堆了一屋子。而且這書架上的書並沒有歸類,完全是按照本子的大小擺放的,所以要想在這裏找有關水晶棺的故事,那可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我望著這一屋子的書籍是真的發了難。
“這麼多本子,我們該怎麼找啊?”
錢木頭搖了搖頭,笑道“這個本子是我放的,我心裏當然有數了。今兒你們就別費那功夫了,我晚上幫你們找吧,等明天你們直接過來就成。”
“那你平常翻過這些書嗎?”
他搖了搖頭,笑道“沒有,我又不認識多少字,能大概讀懂個題目就不錯了。就我現在這水平還都是師傅後來教我的,不過有這點文化也就夠了。”
“你師傅活著的時候,也住在這地下室嗎?”
他搖了搖頭,笑道“沒有,這個地方其實我師傅存放木料、加工的地方,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房子。”
“那你怎麼不去他房子裏住呢?這地方又陰又冷怎麼睡啊。”
“嗨,我能有這麼個地方就很知足了。師傅去世的時候,本來是要把他內小房子留給我的。誰知道師傅走後沒幾天就有一幫人把我給攆出去了,人家們說這房子已經被我師傅的兒子給租出去了。沒地方去,我就隻好在這裏麵住了。”
說完他有重新關上了門,他坐在電腦桌旁,衝我們說道“你們快回去吧,這時間也不早了,我要打遊戲了。”
我和王夢琪從那地下室出來的時候我感慨萬千,錢木頭的遭遇和老易那真是如出一轍。從小就沒有爹娘,就是師傅一手撫養長大。
不過相比於他來說,老易去幸運的。雖然奇門不景氣吧,但好在道長走後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他。而且他後來遇到了我和老先生,他這日子也過得還算說得過去。相比起現在隻能住在地下室的錢木頭來說,他太幸福了。
累了一天了,我真的是全身酸疼,此時的我除了想要睡覺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不過當我打開賓館的房門,躺在床上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這裏所有的賓館都是私人小院空下來的房子,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所以這房子的隔音效果特別的不好。我和王夢琪走了一天了,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這隔壁便傳來了陣陣的女高音。
當然了,我除了被吵到睡不著覺以外已經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了,畢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可是王夢琪則完全不同,這陣陣的女高音聽的她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