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戴著那頂綠色的帆布帽子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黃巢,此時他更是驚到說不出話來。
“怎麼,見到我這麼驚訝嗎?”
“你不是已經斷氣了嘛,怎麼可能……”
錢木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那人問道。
那人扔掉手裏那頂濕漉漉的帽子,笑道“如果我連這麼點本事都沒有的話,怎麼能混進隊伍裏呢。”
說著他那手搓了搓自己的脖頸子,然後從他的脖子上麵竟然揭起了一層油皮。當他把整個臉上的油皮都揭掉的時候,一個類似於人臉的麵具便漏了出來。
他大爺的,當時我檢查屍體的就感覺他的臉怪怪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有兩層“臉”皮啊。要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易容術了,拿動物的皮膚做成麵具戴在臉上,然後拿油皮遮在表層,隻要最後的定妝技術過硬,就算是臉對臉都不一定發現的了。
不過這種易容術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在戴麵具的時候,由於那麵具要完完全全地套在頭上,所以在戴麵具之前必須要先剃個光頭。而且因為自己的皮膚要一直被悶在麵具裏,所以它對皮膚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除去這些,易容術最重要的便是化妝了。就算麵具再怎麼貼合皮膚它總會出現縫隙,所以要通過化妝來遮蓋。想想當時我和老易再撐船的時候,他便一直泡在水裏。在這麼長時間的浸泡下它臉上的遮瑕裝竟然都沒有花,也許是因為當時的視線比較暗我並沒有看清楚吧,但以此便可以看出來他在這方麵下的功夫。
那人臉上的麵具還沒有摘,所以他的臉看起來怪怪的。不過他額頭上的彈痕很深,如果它真是易容的話,那額頭上的彈痕又是怎麼弄的?當時在檢查屍體的時候,我也是因為他額頭上的彈痕才斷定他死亡的。
那黃巢很快便鎮定下來,他望著那人冷冷地問道“你不是已經死了嘛,怎麼混進隊伍裏來的?”
“黃巢啊黃巢,你能算計得了別人還能算計得了我嗎?你就以為我對你就真的那麼放心嗎?你以為在我身邊安插了你的眼線就一切萬事大吉了嗎?你就確定你身邊的人都你都是那麼的忠心耿耿嗎,你身邊就沒有反骨嗎?”
這一連串的問號直逼黃巢,與此同時,他身後站著的那個手下,突然掏出槍來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形勢的變化就在這轉瞬之間。黃巢扭頭冷冷地看著他的手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緊緊地攥著拳頭,兩隻胳膊在不住地顫抖。
“你背叛了我?”
他的手下並沒有說話,隻是滿臉愧意地地下了頭。他的手裏雖然緊緊地握著槍,但是他的手指卻始終不在能隨時扣動扳機的位置。
“我真沒想到你會背叛我,你跟我的時間最長,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你竟然背叛我。”
那人低著頭,握槍的手也在這其中不住地顫抖。
“老大……對不起……我實在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老大……我對不起您……我……”
黃巢沒有再說話了,他抬頭望著那麵具男,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啊,我服了。我本想著幹完這趟活就退休,現在看來是老天不作美啊。”
“記得那天晚上我對你說的話嗎?風水輪流轉,有一天你也會被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所背叛的。怎麼樣,被人在背後捅刀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啊。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沒死那你為什麼不找我複仇呢,直接幹掉我報仇啊?”
“不不不,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直接幹掉你誰帶我來這兒呢。”
黃巢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成王敗寇,我既然輸了我認……你動手吧。”
那人沒有說話,他笑了笑便拿手揭下了他頭上的麵具。就在他的臉從那麵具裏漏出來的時候,我真的是驚呆了。從我看到他臉的那一瞬間,這一路上所有的困惑便全部都解開了。
這所有的秘密都是圍繞那座黃河鬼棺展開的,黃河鬼棺裏暗藏著樓蘭寶藏的秘密,也就是那個拓本。通過拓本便可以找到這樓蘭寶藏的所在,也就是這第三口水晶棺的位置。而我在老爺廟水下看到的水晶棺是第二座,它則暗藏著打開第三座水晶的方法。
現在想來,我這十幾年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在圍繞這三座水晶棺進行的。也許在冥冥之中的天意就是讓我來趟這趟渾水,而這渾水的來源便是黃河鬼棺的發掘人——李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