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洞裏的氣溫特別低,低到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我自己呼出的白霧。這群幹屍從棺材裏爬出來以後便直接爬在了地上,它們好像不能直立行走隻能四肢著地慢慢地向我這裏爬。
起初我還在擔心老易的安危,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完全是我多慮了。老易躺在那棺材旁邊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那群幹屍從老易的身邊爬過也沒有什麼動作。
我手握著殄官錘緩緩地向後退,整個過程安靜極了,誰都不敢發出響動成為頭一個被攻擊的目標。由於我們撤退的速度還是比較快的,而它們也沒有要攻擊的意思,所以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安全的。
我們四個退到了岸邊已經沒路可退了,那些幹屍雖說行動緩慢,但它總要爬過來啊。我屏息凝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群幹屍。
此時,錢木頭突然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崔哥,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好像沒有視力,看不見東西?”
“什麼意思?”
“按理來說,幹屍也屬於僵屍這一類吧?”
我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僵屍本身是沒有視力的,他們的眼睛根本看不見東西,隻能憑人的生氣去定位。”
“對,僵屍雖說能保證肉身不壞但是眼睛實在是太容易腐化了,所以在僵屍成型之前它們眼球便已經完全腐化消失了,也就不存在視力這一說了。”
“我猜想,如果我們屏住呼吸它們是不是就找不到我們的位置了?”
所謂的生氣,其實就是我們從鼻子裏或者嘴裏呼出來的這一口氣。這口氣由於經過了我們身體的循環便附著了我們身體上的陽火,也就形成了這裏所描述的生氣。
錢木頭這個方法在理論上是成立的,僵屍是沒有視力的,所以我們呼出的這口氣便是他們辨別方向的唯一途徑。可是我們現在所麵臨的問題卻遠遠不止這八隻幹屍這麼簡單,它們的背後則是那八位高懸在空中的樓蘭王。
就算我們屏住了呼吸,幹屍判斷不了我們的具體位置,但是我們不能保證那八位樓蘭王也看不到,所以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此時我們身後便是河水,身後已經沒有退路了可是那群臭要飯的卻越逼越近。由於他們千年都沒有活動過了,所以沒動一下我都聽到他們骨頭相互摩擦的聲音。
身邊的黃巢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通體烏黑的圓塊狀的東西。這東西的氣味很重,當黃巢把他從包裹裏把這玩意拿出來的時候,頓時一股惡臭便撲鼻而來。
那味道就好像是一坨發酵過的糞便一樣,又酸又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黃巢身上的幹糧和水也都裝在這個包裏,我實在想象不到那些幹糧和水他是怎麼下咽的。
不過黃巢手裏拿著的這個東西卻讓錢木頭眼前一亮,他看著那塊通體烏黑的“石頭”笑道“崔哥,好東西啊。”
“什麼好東西?”
“黑驢蹄子,專克僵屍。”
“黑驢蹄子?”
黑驢蹄子我之前也聽說過,不過都是在一些網絡小說上看到的。我曾經一度以為所謂的黑驢蹄子就是驢蹄子,可是眼看黃巢手裏這塊它根本就不像是塊驢蹄子啊。
我扭頭看著身邊的錢木頭的,疑惑道“你確定?這玩意可不像是驢蹄子啊。”
錢木頭搖了搖頭,笑道“黑驢蹄子可不是驢蹄子,這不過是它的一個名號稱謂而已。這黑驢蹄子是用高粱秸稈焚燒後的灰土混合著牛、羊、豬、雞、狗這五畜的糞便以糯米水調和而成。調和後的糞便在將其扔到牲畜窯裏任其踐踏,待其被晾幹後便有了這蹄子的模樣。”
“難怪這玩意這麼臭呢。可是這玩意要怎麼用呢,這一塊‘石頭’疙瘩,用不能把他塞進那幹屍的嘴裏吧。”
錢木頭點了點頭,笑道“沒錯,就是把這黑驢蹄子塞進那僵屍的嘴裏。”
“這怎麼可能?”
“所以,我現在就在想辦法怎麼能悄無聲息接近它們。”一邊的黃巢突然開口道。
“可是你隻有一塊黑驢蹄子,怎麼對付去這八隻幹屍?”
黃巢沒有說話,他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將那塊黑驢蹄子掰成了兩半。不得不說,我這裏再一次用到了不得不說這幾個字。這黑驢蹄子的味道那真是沒得說啊,我好不容易才慢慢地適應了這個味道,他這一掰那股味道便愈加濃重,我甚至一度懷疑那僵屍是不是被這玩意給熏暈的。
“八隻幹屍,你一個人肯定忙乎不過來,況且想接近他們你一個人肯定不行。咱們現在有四個人,那咱們就兩兩分組,崔東跟這孩子比較年輕身手也不錯,所以將就讓他們兩個去引開這八隻幹屍的注意力。至於我和黃巢就負責趁機給他們投喂這黑驢蹄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