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陰兵順著樓梯回去,然後再順著樓梯向下走。就在我的腳剛剛踏上向下的木梯時,我忽然感覺腦袋裏一陣天旋地轉。
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等我的腦袋裏練練適應過後我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本來是向下的樓梯竟然變成了向上的樓梯,整個空間就好像是被上下顛倒了一般。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發生的這一切的變化,那陰兵見我突然發呆,便轉身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沒事兒,這條路你要經常走的,慢慢就習慣了。”
“這路就這麼一直上下顛倒嗎?”
那陰兵點了點頭,繼續道“本來地獄同這裏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空間,這兩個空間唯一的聯係就是這道木梯。”
“這可真是高科技。”
“嗨,你慢慢也就習慣了。”
跟著那陰兵順著樓梯向下走,這樓梯下麵有十一層每一層都有兩扇鐵門。鐵門內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就這兩扇鐵門來看,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走到了倒數第二層,那扇鐵門虛掩著陣陣的陰風從那門內吹來。
鐵門上有兩個獸頭鋪首,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裝飾。鐵門的正上方照例有一塊匾額,那塊匾額上規規整整地寫著兩個大字“赤煉”。
那陰兵推開鐵門,門內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等一會你進去以後機靈點。你是赤煉地獄的守衛,看好門就夠了也不需要幹別的事兒。到了下麵有人要找你麻煩的話,你直接拿令牌給他看就好了,下麵的人會具體再安排你工作的。”
我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邁步走了進去。當我的臉踏進門內的一瞬間,我隻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便摔了下去。
我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再不停的下墜,周身的氣溫也越來越高,以至於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不過好在這樣的下墜並沒有持續多久,我便穩穩的踩在了地上。
雖說是安安穩穩地落地了,但這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就是麵前這個散發著紅光的山洞。這裏實在是太熱了,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我便已經渾身都濕透了。
我脫掉了上衣,手握著那塊令牌便邁步向那山洞中央走去。我剛剛踏進山洞,耳邊便傳來無數的哀嚎聲以及痛苦的喊叫聲。慘痛的聲音就如同是鐵錐子一般,不停的刺痛著我的耳朵,我真的想象不到究竟是怎樣的痛苦能讓人發出這樣的慘叫聲。
這個山洞不是很深,轉眼便走出了山洞,而當我踏出山洞的那一瞬間,我愣住了。我曾經以為所謂的地獄應該隻是一個布滿刑具的房間,就像是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可此時映入我眼簾的絕不是一個布滿刑具的房間那麼簡單,在我的麵前竟然矗立著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而在火山的腳下則是冒著氣泡的岩漿。
密密麻麻的人泡在那岩漿池中,他們身上的皮膚在岩漿的灼燒下瞬間便消失了,岩漿裏隻剩下一具具沒有任何皮肉內髒的白骨在不停的掙紮。
數百米高的火山上爬著密密麻麻的亡魂,隻有爬在山上才能避免承受那種烈火炙烤的痛苦。一層層枯骨從岩漿裏向外爬,他們爬上山後便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皮肉。
那哪裏是在爬山啊,一片片的人群在抓著別人的骨頭,踩著別人的肩膀在向上爬。隻要有一個人失手就會有一大片人重新摔進岩漿池裏,他們隻能再次掙紮著向外爬,向山上爬。
火山被一個巨大的山洞所包圍,那山洞四周的石壁上鎖滿了身穿燒紅鐵衣的亡魂。那一件件燒紅的鐵衣緊緊地貼在他們的身體上,整個山洞都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乳黃色的油脂順著牆壁留進岩漿池中,他們的身體被緊緊地困在四周的牆壁上,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隻能仰望著洞頂痛苦的哀嚎著。
一眼望不到頭的牆壁上,滿是受刑的亡魂。那火山噴發出來的岩漿便直接澆在了他們的身體上,一次次的噴發隊伍他們來說都是極大的煎熬。
四周的牆壁上除了受刑的亡魂以外,還有很多鐵索橋,有四個光著膀子的陰兵手握著銀刀就在這鐵鎖橋上開會巡邏。
所有的鐵索橋都連接著中間的那個凸起的石台,這個石台下麵便正對著火山口,那個平台應該就是這個巨型山洞裏最高的位置了吧。
我邁步向那鎖橋上走去。這索橋左右兩段的鐵鏈崩得很緊,所以這索橋走起來也特別穩。我剛上橋,那橋上的光膀子陰兵便手握銀刀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