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我和謝必安也沒什麼特殊的交情,這些年我盡給他惹麻煩了。不過每次謝必安幫我擦幹淨屁股後也沒有要什麼東西,無非是一些冥幣紙錢罷了。
謝必安也曾經救過我的命。記得當年在吳家的時候,要不是謝必安及時趕來,我恐怕是活不到今天。既然現在謝必安已經給我透露出些口風來了,那我事不宜遲趕緊出發,於是我扛著掃帚我便向那豐都城外走去。
現在我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灰色的囚服,那囚服中間的那個囚字實在太過紮眼,所以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換一身兒衣服。
把掃帚扔在牆角,我便趕緊跑到了前城的商業區。商業區裏街鋪林立,街上往來的人也很多。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是低著頭走路,也就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穿著打扮。
閃進一家壽衣店,花了兩百億買了一身壽衣。脫下了身上的囚服,在店裏我便直接換上了壽衣。有了這身衣服,我再跑路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紮眼了。
換上衣服,我低著頭便徑直向豐都城外走去。三岔口每個人隻能走一次,所以我這次想回去就必須得想其他的出路。
我大致估算了一下,如果我想要原路返回的話,就必須在三天之內趕到地藏殿。從豐都城出去後要經過一片荒蕪之地還要路過惡狗村,那片荒蕪之地我最少需要半天的時間才能走出去。
要說最花時間的,表是那惡狗村了。這次我手裏可沒有了打狗幹糧,這一路上必須得不停的殺狗,而且在惡狗村裏還不能快跑,前前後後怎麼著也得一天的時間。走出惡狗村還有一片空曠的草原,從惡狗村走到地藏殿最少也得半天的時間。
我現在已經耽擱了近半天的時間了,所以說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來到城門口,果然看到城門前並沒有守衛。我低著頭故作鎮定地走出城外,走出城外後我便向著那荒蕪之地深處跑去。
這一路上所有的亡魂都在同我相反的方向趕路,他們的目的地是豐都城,而我則要瘋狂的逃離那個地方。
身後的喪鍾發出低沉的鍾聲在不斷地催促著我,可以說我現在就是在同時間賽跑。一路的狂奔我終於來到惡狗村口,整個惡狗村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背後拿出了殄官錘便邁步走了進去。這惡狗村中的惡狗完全是靠自己的本能在這裏生存,他們的腦子唯一的信仰就是要填飽肚子。
橫穿惡狗村的整個過程特別煎熬,這一路上我見了無數的亡魂被惡狗撲倒撕咬。就在這樣的煎熬中我已經走了一半,就在我剛剛拿鐵錘砸爆一條惡狗腦袋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地上抓住了我的腳踝。
“崔東……你不能走……崔東……你不能走……”
說實話,當我聽到有人喊在我名字的時候,我心裏便不由得“咯噔”一下。不會吧,他們難道已經知道我逃跑了?不應該啊,不是說好了有兩天的時間嗎?
我低頭望去,爬在地上的這個人已經被那些惡狗咬的不成人樣了。整個腦袋上麵已經美女多少皮肉了,隻剩下一顆碎肉橫飛的腦袋長在一堆枯骨上麵。
他的手上簡直可以說是已經血肉模糊了,從那些碎肉的縫隙中我依稀能看到他手上的一根根白骨。
望著地上趴著的這半個“人渣”,我左右實在認不出他究竟是誰了。你還別說是我了,就算是解剖專家來了也都認不出這人來。不過他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來,那就說明我們之間肯定認識,於是我便試探性地問道“你……你認識我?”
“是你害死了我,是你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你不能走你得償命,你得償命。”
他大爺的,這哪跟哪啊。
“你……你是認錯人了吧?”
“認錯?哼,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就是你害的我無家可歸,我幸幸苦苦積累起來的威信被你個毛頭小子給打掃了個幹幹淨淨。我現在成了這個德行就是敗你所賜,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得留下來你得留下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說話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我甚至都可以透過他的皮肉,看到他全身緊繃的神經。
不過從他的話裏我聽出來了,這人不正是被我從馬家轟出來的馬候嘛。要不認出他來我還不生氣,這認出他來了我頓時便氣從心來。
他大爺的,當時在那個廢棄的倉庫,如果不是馬候這廢物王夢琪也就不必受那麼大的苦。他大爺的,如果當初我沒有把王夢琪從枉死城裏救出來的話。我非得把他霸氣抽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