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統和一幫家丁火急火燎的跑到燕子樓是卻看到了令他們十分詫異的情景:杜山正在和一群身著華麗的公子哥們在二樓的開闊延伸樓閣上品著香茗像是在談笑風生。蕭統回頭向剛剛那個過來報信的家丁猛瞪了一眼道:“小六,你不是說少爺在燕子樓怎麼了嗎?!”那個叫小六的家丁無辜的向上麵坐著的多是望了望,顯然他也是奉命而為。
這是在上麵的杜山身邊的一個隨從耳語告訴了杜山道:“少爺,杜護院來了!”
“哦?這麼快?”杜山聽了很是有些意外,起身走到了樓邊的護欄,憑欄便望間了正氣喘籲籲的蕭統,道:“義兄,快快上來!”
無奈,蕭統便向樓上走去,回頭向那幾名家丁道:“你們現在這樓下呆著,見到不對時,我自會叫你們!”
蕭統剛上的樓來,還沒進門,早已在門外等候的杜山便把他拉到了一旁道:“這幾個都是城裏大官的兒子,今天他媽的不知吃了什麼迷糊藥,竟然要以文代賭。你也知道,小弟我的文采,咳咳,有點那個,就讓小六叫你來了。這次賭得不小,幾萬兩白銀的事,你可一定要給我贏了,把這個麵子給我找來!”
“這”蕭統本來一位隻是拳腳上的較量,這時突然“棄武從文”,蕭統一時竟然有些搞不明白了。
杜山看蕭統麵露難色,以為事不可為,把手裏的金紫扇便朝蕭統的手裏一放,急道:“怎麼,不行?我的手下可就你還讀過兩年書,算了死馬當活馬醫,輸了就算了!”說完也不待蕭統回答,便拉著他進了屋裏。
“杜山,這就是你找的幫手?”一個大約二十幾歲麵色紅潤,滿身肥膘的公子看到杜山身後站著的年輕人,向剛剛落座的杜山陰陽怪氣的道,這個胖子是南徐倉曹屬曹德,是個買來的官職,這個官職便是專管地方的倉穀之事,正者稱椽,副者稱屬。
“杜山,這就是你的那位義兄吧?”坐在胖子對麵的一個相貌還說得過去,就是滿臉蒼白之色,顯然是縱欲所致,此人便是南徐刺史別駕謝孫談之子謝運,仗著自家的權勢強占民田,在這南徐城中開了十幾家酒樓,家實甚是富裕。
“你還真行,找個護院做你的大哥,賀喜啊,賀喜!”開口的這位便是南徐太守李誌的小兒子李鼎,平時與杜山的關係最是不善,此時得到這個大好良機,更是借機挖苦起杜山了。
“不知李兄賀喜什麼?”旁邊立時便有一個捧哏似的應了一句。
“杜山他老爹不是正愁沒兒子,這下可好,有多了一個,難道不值得向杜兄賀喜嗎?”李鼎突然大笑道。
“是是,李兄所言是及啊!哈哈哈哈!”剛剛那個人似恍然大悟般的大聲應了一句。
“哈哈,哈哈!”那幾位公子哄笑成了一團。
看著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涵養非常之好蕭統都快要忍不住要教訓教訓他們了,誰知那杜山隻是輕描淡寫了一句:“幾位既然笑也笑過了,我們還是來開賭吧!”
殊不知,杜山心中也早已怒極,但是確實有苦說不出,自家的生意全靠與官府倒好這層關係,才得以橫行四海,經商最忌諱的就是與官府執仇。當年他年少氣盛不知深淺的打了當時的南徐太守柳言的大公子柳宇,結果回去被自己的幹爹杜蒙關了黑屋,後來又被帶到太守府當麵道歉,交錢二十萬兩才算了事,故此,杜山算是明白了官這個字的不同含義,遇見此類情形卻是隻有慢慢地把心中的鎮把無名業火壓製在內心深處,在外號稱“小霸王”的杜山此時像是收起的小媳婦似的,敢怒也不敢言。
那幾人見戲耍的夠了,李鼎便起身道:“今天我來做莊,偶遇相知贈予的五個小對子,據說此為上聯,隻要能對出下聯變為勝,今日以文會友,起注兩千兩一對!”
此話一出,杜山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倒是身後的蕭統心裏一震:對聯?史書上不是說最早的創立人是五代後蜀的皇帝孟昶的“年納餘慶,嘉節號長春”,怎麼現在就已經有了,難道又是曆史記載的錯誤?
“李公子!這個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什麼對子不對子的?”胖乎乎的曹德挪了挪厚重的身軀懶懶道。
“對啊!這什麼啊,要比就比詩賦嘛!”謝運平時附庸風雅,此時也不禁為這個新玩法詫異不已,唯恐李鼎耍賴,便建議道。
“這個玩法我以前也沒有玩過,不過上回有一個故友從東揚州過來,便帶回來這個新的方法,據說是一個女子所創,在東揚州已經蔚然成風了!”李鼎解釋道。“我們今天也附庸風雅一下!先看一個完整的對子,也好先讓大家熟悉熟悉對法!”
說完,李鼎手一揮,手下人便立即捧了卷宣紙過來。順手張開在眾人麵前,上麵兩行行書大大的書著一副對子:
簾外五更風,銅瓶紙帳春寒重。
並頭雙燕語,細草香閑小洞幽。
眾人一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對子了,在座的幾人看到這幅詩不為詩,賦不為賦的文字,稍有文學功底的人都看出來了怎生對法,當然除了心不在此的杜山外。那個謝運此時更是向李鼎催促道:“裏兄,快開始吧!今天你可要輸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