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兩人天各一方,輾轉難測,一同失眠。筱柔一直在猜測他今天是不是要跟自己表白,而備則是在想為什麼今天不說出口?
臻天集團的大樓外側霓虹閃爍,樓道內卻靜謐的令人害怕,他獨自坐在總裁辦公室內,隻剩電腦屏幕的亮光,手中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煙,紅色的火苗忽明忽滅,迷蒙的煙霧繚繞中,他俯瞰著繁華的城市,濃黑如墨的夜色,襯得他的背影如漠。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到有些疲乏,吐出最後一口薄霧,煙蒂已經堆滿了透明的煙缸,此刻屋內彌漫的不止是輕霧,還有帶著尼古丁的思念的味道。
閃爍的廣告牌燈光漸漸熄滅,黑暗的天色漸漸轉為淺藍色,此刻已是清晨5點,原本無人寧靜的街道上漸漸熱鬧起來,叫賣的小販,送牛奶的大叔,清掃大街的環衛工人,一一出現在街頭巷尾。
今天,筱柔也是這清晨出門的其中一員,清晨的地鐵幾乎沒有乘客,空隙的車廂使得室內氣溫急驟下降,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將衣領向上拉了一點,挑選了一個靠門的座位坐下,隨後閉目養神。
到達臻天集團底層的時候,她手表上的時間顯示6點,她想,或許她是今天最早進公司的職工了。
經過保安室時,保安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確認她是筱柔後才將其放行,保安小聲嘀咕,“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有員工這麼早進公司。”
由於上班時間沒到,所以大樓內的中央空調還未開啟,辦公室內有些寒意,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走到茶水間泡了一杯咖啡,來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後便插上耳機聽起音樂。
他從休息室內走出來,他苦笑,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裏一整晚?”透過玻璃隔斷的辦公室,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一抹她的身影,他甩甩腦袋,苦笑著嘲諷自己,“你什麼時候開始出現幻覺了?真是失敗,居然兩次都沒能把真心話說出口!”
打開玻璃門才看清眼前不是幻覺,她背對著他的辦公室,塞著耳機,怔怔的看著屏幕發呆,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感覺有些涼意,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掌,將敞開的衣襟拉了起來,隨即左手托起下巴撐在桌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走到她的身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突如其來的一舉讓正在聽歌的她被嚇了一跳,像是觸電般跳了起來,回頭看著他,他現在的樣子有些頹廢,臉色暗沉,眼睛發紅,頭發也亂糟糟的堆在他腦袋上,而她卻不知為什麼,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留下一個血紅的印記,向外溢血。
總得說些什麼才好吧,筱柔心想,於是便扔出了一句話,“總裁,您怎麼這麼早?”她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幾乎是盯著地毯說話。
“冷嗎?”他跳過她的問題,盡自拉過她雪白柔嫩卻冰涼的雙手,將其抱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中為她取暖。
他的舉動讓她心裏最柔軟的那片開始慢慢融化,她的臉有些發燙,畢竟,20多年來第一次有男人這樣拉著自己的手為自己取暖。
“謝謝!”看著認真的他,她小心翼翼的向他道謝,但卻在心裏期望他的手不要放下,期望時間能夠在此刻停留,也期望他會永遠這樣拉著自己的手為自己取暖。隻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也有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