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晴空萬裏,公園裏的休閑椅上坐滿了休憩及外出遊玩的人群,與之背道而馳的是他的運氣,今天他實在是背,先是早上出門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忘記充電已經無法開機,接著在半路上那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跑車的輪胎被紮破了一個洞無法繼續行駛,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姍姍來遲的4S店拖車的工作人員,而後到達公司後才想起手機忘在了車上,然後又接到辦公室內線說長期與他們合作的供貨公司臨時變卦,導致他們無法及時趕上交貨期進而損失幾千萬,總之,一上午臻天集團頭頂烏雲密布,都在一切不順利的情況下度過。
在心情極差的情況下他有意無意的處理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忽然很想去醫院看看她,他總覺得她會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而且任何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想著,他毫不猶豫的走出集團大樓,伸手攔了一輛TAXI向醫院駛去。
推開病房的門,他並沒有看到預想的畫麵,床上空空如也,隻剩邊上的床櫃上靜靜的躺著一個白色的信封,走近一看封麵上清秀的字跡寫著陳修備親啟,讓他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迅速打開信件,字裏行間的陌生讓他心頭的沉重如吞咽了棉絮般壓抑。
總裁:
您好,首先,我要謝謝您這三年多來的照顧,在您身邊工作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難忘懷也是最值得記憶的。
其次,我要請求您的原諒,請您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由於種種原因我沒辦法再以一個助理的身份留在您身邊為公司工作了。對不起!
麻煩您替我轉告師傅和赤,與他們共事同樣也是我的榮幸。
最後我想對您說聲對不起,謝謝您!再見!
秦筱柔
信件慢慢的從他手中隨風飄落直至冰冷的地磚,他頓時慌亂起來,她走了?為什麼走了?為什麼連麵都不見就走了?她會去哪裏?有哪裏能去?一個個問題瞬間淹沒了他的思緒,腦海中頻頻跳出她的一切。
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般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除了那封信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的家裏,她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已經找遍,但仍是毫無音訊,恐懼和慌亂沾滿他的心扉,這幾個月他就在混混沌沌中度過,甚至有時會連著好幾天呆在公司希望哪天能見到她瘦弱的背影下意識的拉衣領、發呆,或是能見到她忙碌著整理資料,亦或是替他送上外賣和咖啡,隻是這樣的希望卻隻是希望,而且漸漸的變成了奢望和夢想,這種期待的日子他過了很久,慢慢地,他開始恨她,恨她的狠心,恨她不告而別,恨她沒有聽到自己的告白,他恨她,恨她,恨她,她的一切一切都在他心中養成一道傷,不可觸及的傷,公司裏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起秦筱柔這個名字,包括遊和赤。
這道傷不可觸及,一旦觸及,痛徹心扉,但與肉體的疼痛不同,而是在精神上徹底的將他擊潰。
接著,他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將自己埋沒在異常忙碌的工作中,似乎隻有這樣的忙碌才能讓他不會不自覺的想起她。
部門會議、作戰會議、董事會會議一係列的會議讓公司內所有員工忙的不可開交,公司裏的每個人都繃緊了弦,沒有一絲空隙能夠偷懶。
獨自坐在辦公室內,左手邊的桌上已經擺放了許多未處理的文件,靠在舒適的轉椅上,他靜靜的盯住了電腦屏保照片,鬱悶上湧,他低下了頭,稍稍解開了綁在頸前的領帶,順手拿起桌邊的文件,無心查看,不知怎麼的,明明已經平複的情緒好像忽然又回到了幾個月前那樣,其實他明白,這幾個月不顧一切的忙碌都是為了掩蓋愛她想她的事實,他害怕回憶,任何一起經曆的點滴都像是不會愈合的傷口般,稍稍觸及便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