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兩口得意的笑著離去,漆半朵欲哭無淚的坐在地上,氣哼哼嘀咕道:“黑炭頭挨打,你們不生氣還嫌我打得輕,這兒子是親生的嗎,充話費送的吧?”
這些話卻又讓倒黴蛋程處默一陣狂喜,雖然聽不懂什麼是充話費送的,但誤會為這妮子打了又心疼了自己,在那裏咧著大嘴傻笑。
漆半朵終於站了起來,悻悻的把裙子拽下來,氣喘籲籲的看著依舊躺在地上傻笑的程處默,恨這個傻蛋連累自己被誤會,一腳踢過去罵道:“地上躺著很舒服嗎?還在那裏裝死,還不滾起來!”
完美躺中的程處默絲毫不覺得自己受了欺負,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靦腆的撓著腦袋衝漆半朵笑。
漆半朵凶神惡煞般的瞪著程處默,心裏卻完全明白過來了---是自己稀裏糊塗把他當成了綁匪,先嚇暈過去,醒來又對人家拳打腳踢,雖然被這廝占了便宜(……)諒來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已經把人家抓撓的滿臉血道子,還能怎樣啊!
一想到誤會,在樹上聽到的話再次湧到心裏,漆半朵撲過去抓住程處默的胳膊,開口就想說出實情尋求幫助,卻猛想起一件事,轉念問道:“在長安,什麼人可以被稱為王爺?”
程處默不知道這位是妹妹還是未婚妻的女人腦子是啥做的,怎麼轉的這麼快,卻老老實實答道:“太祖時期曾經封過兩個異姓王,但都被當今皇上褫奪封號了,現如今隻有皇族封王被稱為王爺,其他人不可以。”
“皇族?”
“是的,太祖一脈的王爺大都去了封地,京中除了太子,現在還有11位皇子封了王,均可以稱為王爺,妹妹為何問這個?”
“靠,皇帝太強悍了,怎麼生這麼多兒子!”
漆半朵嘀咕完就不說話了,腦子緊張的分析著,雖然曆史知識不太精通,但大致的情形還是記得的,恍惚太宗的幾個兒子為了爭奪儲君位置鬥得很是慘烈,除了那個“氣管炎”李治,其他皇子下場都很慘。
那麼,是哪位皇子看自己不順眼,想要半夜綁走呢?
皇帝的兒子中,自己隻跟太子隻有一麵之緣,看太子雙眸清澈,神態方正,肯定不會行此苟且之事,絕對可以排除。
那就奇怪了,其他王爺見都沒見過,幹嘛要對自己下手呢?這不科學呀!
程處默看漆半朵雙眼發直一言不發,聯想到她一直提到“綁匪”,趕緊問道:“妹妹,你剛剛說的綁匪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受到恐嚇了?”
漆半朵抬起頭,看著滿臉血道子的程處默,他其實並不太黑,無非是長期軍旅生涯,被曬成健康陽剛的古銅色罷了。
“黑炭頭”什麼的,是漆半朵故意欺負人才那麼叫的,此刻,他雙眼裏都是濃濃的關愛,倒讓她萌生起了一陣愧疚。
漆半朵一霎那間就想透徹了,程處默也罷,程咬金夫婦也罷,若是知道她會遭到綁架,都是會不惜一切保護她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國公雖然尊崇,說破天還是皇帝的臣子,怎麼能夠跟皇帝的兒子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