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倔強的否認自己,兀自傻笑的人,宰相震撼了,這一刻,他看到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靈魂,這個貌若天仙的身體裏似乎住著一個圍著柵欄的靈魂,正在默默的哭泣。宰相很煩躁,從小的教育就讓他對於掉眼淚的人充滿了厭惡,看見蕭語眼角的淚水,他本能的露出了自己堅持十幾年的反應,真的,他這個時候隻是針對這兩滴淚水。
頸脖上的手鬆開了,他卻呆了呆,因為眼前的人無力的躺在沙發上,閉著雙眼,傻傻的笑著,一手拉扯著絲巾,一邊吟唱著:“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很純真,很幸福,很甜美,但聽在宰相耳裏卻充滿了嘲弄,他能感受到這個少年背後瘋狂呐喊的靈魂,是那麼的聲撕裂耳。回過神來,收起想觸摸對方眼角淚水的宰相霍的轉身,突兀的給了旁邊露出不屑的林薇雅一巴掌。
“你憑什麼打我。”被先後打了兩耳光的林薇雅不幹了,前一個巴掌她理虧,她能忍住心裏的不痛快,這次卻莫名其妙,還是她頗有好感的男孩下的毒手,“不能喝酒別裝逼,憑什麼打我全文閱讀盜墓謎雲。”
“喝酒?”宰相口裏充滿了諷刺,他將心裏的鬱氣完全轉移給林薇雅,他家老頭子教的,當你忍無可忍時,你就找一個你認為錯的人盡情的***,記住,是錯的人。
“是我叫的怎麼了,他不是厲害嗎,不是會喝嗎?20分鍾就倒了,不能喝酒不要裝得多能喝,活該。”林薇雅覺得自己很委屈,感覺什麼事情都不像自己看到那樣,就像蕭語,上次包廂聚會那麼厲害,原來都是硬撐裝的,枉她還為他擔心了一陣,也是個熊貨。
“20分鍾?”
別提宰相,旁邊聽著的張雪感覺手又癢了,而且癢得厲害。這個自以為是的高傲女孩讓她想摘取領班頭銜,狠狠教育對方一頓,用女人的身份。
宰相也頭一次頭疼,人是她晃進去的,裏麵是什麼人她也清楚,偏偏她自動忽視這點,揪住蕭語不能喝酒的事情不放,好似蕭語欺騙了她一般,讓她這個徹頭徹尾的參與者到是愈發憤怒。真是夏蟲不可語冰。宰相回望一眼沙發上還在低聲唱歌的人兒,心有點疼,就像去年弟弟走的時候一樣,佝僂的身體讓他紅了眼睛。
去***畜生,***到這種地步。
就在林薇雅還在述說自己的委屈時,張強進來了,問道,“怎麼回事?”剛才路上聽著新服務員斷斷續續的描述,讓他腦袋愣是勾勒不出準確情景。
“蕭語被這個自大的女人騙進包廂陪客人喝酒,那幾個人下了藥。”
一句話讓張雪吃驚後後怕不已,也讓林薇雅閉上了準備向張強哭訴的話語。還算單純的她離***這個層次麵還有段距離。
“哪個包廂?”張強一聽火了,連忙來到蕭語麵前,喊了幾聲,見到的隻是毫無焦距的雙眼和緊***著的***,歌聲早在張強呼喊第一次後就斷了,摸摸額頭,高燒不止,臉頰也燒的暈紅,拍拍臉,除了癡笑,沒別的表情了。
“艸,這幫崽子下的料可真不少。”恰在這個時候,宰相報了包廂號,張強起身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為難。
一般人張強都不怕,敢在店裏鬧事,下藥迷惑店裏員工,那就要有被敲斷腿的準備。音之穀開業三年來,碰到過不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很牛的人物在店裏亂來,接著被毫不留情的逮住斷手斷腳,若是真玷汙了店裏員工,那閹了不說,還得索賠幾萬到十幾萬不等的精神損失費,所以很少有人敢陰娛樂場所的員工,不過並不代表沒有。
608包廂此時就在挑戰音之穀的底線,那三個生意人張強不擔心,他顧忌是第四個人,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子。平時這麼個人,給麵子張強叫組長,不給麵子直呼其名,實在談不上威脅,隻是國慶期間,上海市消防局組建了個督查組,對全市娛樂場所進行突擊檢查,這個高瘦男子就是負責此項項目的組長,為此,此人徹底囂張起來,上個月還沒到月末就開始一家一家跑起來,群眾還以為這人熱心為民,檢查消防隱患為民保安。
其實保安個屁,就是找個由頭蹭吃蹭喝,明目張膽的斂財,大家都深諳此中的規矩,紅包是塞得十成十,酒局按小時的來。也不是大家怕這個家夥,一來這家夥敢這麼幹是因為上麵有人,他就一跑腿的狗,另一方麵生意人嘛,哪個不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氣生財,不去捅這個馬蜂窩。
如今這個馬蜂窩擱音之穀落家了,張強還真想碰碰,看看是不是真的能讓人一頭包,不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