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三爺毫不做作的豎起一個大拇指。
“Lee給代顏亦介紹的第一個角色,為什麼試鏡很順利最後卻被告知換成了另一個演員?”
三爺拋出第一個問題。
這件事江少白是清楚的,他記得代顏亦接到試鏡通知的時候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他。
隔著電話就能聽到她爽朗的笑聲,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試鏡結束後,第一個電話也是給了江少白。
“少白!你知道嗎?導演說我表現很好,Lee說我沒問題!”
“少白!我好開心啊!”
為了慶祝代顏亦十分順利的麵試經曆,江少白特意買了最晚班飛機從隔壁城市飛過來陪她吃宵夜。
第二天又買了最早班的飛機飛回去拍戲。
往事還是昨天,如今她已成了陌生人,他也作為了人夫。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已經通知代顏亦進組了,卻在開拍前一天告知換角?”
三爺緊追不舍,想要看看江少白到底什麼反應。
江少白猛然抬頭,莫非這件事情不是意外?
“你想的沒錯,是你的好妻子陳馨雨,不惜請她老爸出麵砸錢,就為了讓代顏亦失去這個機會。”
三爺一聲冷笑,“陳馨雨小姐,還真是財大氣粗。”
坐在麵前的不是人,他是魔鬼,是魔鬼!
不然他怎麼會知道這些黯然無光的事情?!尤其是家裏出錢給導演組施壓。
江少白牽動一下嘴角,原來從那個時候他就開始在顏亦身上動手腳了嗎?
“江少不要想著傷春悲秋,這隻是個開始。後麵的事情多著呢,慢慢聽。”
三爺若無其事的轉動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順便看了眼時間。
帶有老繭卻修長勻稱的手指在大腿上輕輕敲了兩下,繼續說:“那次對代顏亦的打擊很大,是Lee的陪伴才讓她慢慢放下,教她成長。”
三爺的語氣中也是惋惜,這些年代顏亦吃的苦太多太多了,多的他都要懷疑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挺過來的。
陳馨雨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對麵三爺的眼睛像是鋒利的刀片要將她淩遲處死。
開口製止的勇氣也沒有了,也許她說的越多三爺說的就越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從和你確立關係到和你分手,你知道代顏亦收到過多少裝著死老鼠的包裹,多少封恐嚇信,多少次鞋跟被人提前鋸斷嗎?”
三爺句句誅心,言辭激烈,已經沒了剛剛的眼角帶笑。
原本柔和的語調也冷冽起來,本來隻是想加把勁讓兩個人撕逼,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他要讓他們對自己做的事負責,該還的就得還,沒有人有義務給他們擦屁股。
江少白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的握拳,整個手臂的血管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
手指狠狠地硌在掌心,沒有痛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竟然是她一個人默默背負原本屬於兩個人的壓力。
代顏亦,胸口的朱砂痣一般鮮紅的名字。
“你以為這就完了?”
還知道緊張,還知道害怕,證明他還有點良心,代顏亦也沒有把時間都浪費給了狗。
三爺笑得千姿百媚,路過的服務員都要多看幾眼。
這樣好看又恣意張揚的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像是磁鐵一般抓著女人的目光。
“出道第三年突然斷裂的鋼絲,代顏亦從八樓摔下來。福大命大掉在了氣墊上,脊椎錯位保住了一條命。”
“同年,參加慈善酒會,杯子裏被人下了藥,要不是Lee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一年之後,保姆車被惡意包圍,混亂中竟然有人剪斷了刹車線!這是要置他於死地!”
自己說出來都驚了一身的冷汗,聽的人咬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江少白緩緩的抬頭,慢騰騰的轉過去看著自己的合法妻子。
“都是你做的。”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從來都知道陳馨雨不是個簡單的女子,沒想到她能用如此手段!
雖說不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至少也認識了多年,她怎麼就能下得去手!
同為女人,她怎麼就能狠的下心?!
江少白滿眼的紅血絲,狠狠地盯著陳馨雨,他要永遠記住這個女人,永永遠遠的記住她。
“不是,不是……不是……”陳馨雨一邊哭一邊無力的搖頭,她想解釋。
她想少白相信她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是代顏亦搶了她的東西在先!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錯,都是代顏亦咎由自取,她隻是要保護從小到大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寶貝。
“代顏亦確實是福大命大。”三爺自己衝了一壺茶,洗過兩遍倒在青花胚胎的小瓷杯裏,又不急著喝。
“被江陳兩家聯手弄到了美國,還能活著回來真是不容易。”
喘口氣,繼續說:“剛回國就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和另一個女人結婚,沒直接殺了你真是觀世音在世。”
三爺眼裏的嘲笑顯而易見,眼前的江少白空有一副皮囊了,要不是他老爸是公司的老板,他能順風順水的混演藝圈?
可惜了,他的老爸也護不了多久了。
最後一條路,也要被林木森堵死了。
林木森真是心狠手辣,一點一點全都要幫代顏亦討回來,甚至可以放棄原本喜歡的安逸的生活。
又想起了自己的死對頭,三爺頭皮發麻。
一個走神,竟然被茶水燙了嘴巴。
“真是個冤家。”小聲自言自語。
一旁的陸瀟瀟早就不知道該幹嘛了,咋都要嚇死了。
現在她做的事情和陳馨雨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陳馨雨,好一個不顧一切的女人。
“江少白啊江少白,我想罵你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三爺故作苦惱的揉了揉額頭。
今天說話太多了,竟然有點頭暈了。也可能是見到的髒東西太多了,大腦開始抗議。
“你還挺仗義,叫囂著要對陳馨雨負責?”三爺反問,看著江少白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是什麼都不知道。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