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角落裏,坐著一名穿著月牙白絲質長袍的少年。
他帶著一個寬大的帷帽,垂下的白色麵紗,擋住大半的麵貌,隻能透過縫隙的一角,隱隱約約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下,嘴角緊抿,流露出一種超凡的霸氣。
如墨的長發用白色絲帶束著,垂在帷帽外麵。雪白的長袍纖塵不染 ,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清冷優雅氣質,令人多看一眼,便覺得褻瀆。
月清澤清冷的眸子看向門口,花梨穿著的蔥綠色衣裳非常眼熟,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月府二等丫鬟的私服。
月府有統一的丫鬟著裝,不過老夫人疼身邊伺候的丫鬟,喜歡看她們穿得鮮嫩,便經常拿出自己手頭上的布匹,給丫鬟們裁製衣服。
花梨身上的這塊布料月清澤有印象,隨即想起自己幾天前救了一個丫鬟,被送出去時,就穿著這件。
月清澤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加上對花梨那雙不服輸的眸子印象深刻,因此在見到後者時,眸子閃了閃。
原來,這丫鬟長了這樣一張臉。
當時混亂,他去的時候,少女的臉頰混合著汗水和鮮血,已經看不清她的容貌了,隻有一雙眸子亮得驚人。
現在花梨將周身打理幹淨,自然也將奪目的風華盡數顯現。
她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三歲,門外奪目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映得她小臉白皙如玉,一雙瑩亮清澈的眼睛,如墨玉般,盛滿了明媚。秀氣的鼻子下,是一張如花瓣般的唇。
她是美麗的,小小年紀就充滿了靈氣,等及笄後,定不知要顯現出怎樣的風'情。
月清澤目光之中帶著純粹的欣賞,不含任何雜質,不過這難得的關注,還是引起手下的注意:“爺,這丫頭是當初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的點漆,用不用屬下去打探一番她的目的?”
“點漆?這名字取的好。”月清澤淡淡的說著,並未直接回答屬下丁一的話,可背後的含義,卻是不言而喻的。
月府敗落,可不能再在背後生事了。
因此,當月清澤起身向外走時,丁一已經率先出動,趁著人不注意時,將花梨帶到隱藏在暗處的馬車前。
花梨被綁走時,心裏,陡然一驚。不過很快便放鬆下來。
朗朗乾坤之下,就算對方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擄人。更何況她花梨也不是吃素的,人販子敢犯到她頭上,她便有自信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因此,當看到自己沒被抓上馬車,反而停在馬車前時,她更確定抓自己的不是人販子。
“不知這位大人有何貴幹,抓我一個弱女子所謂何事?”花梨語氣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驚慌,到是讓丁一側目地多看了兩眼,為她過人的膽量暗暗驚訝。
“你為何打聽月府的事。”月清澤模糊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他沒有露臉,聲音又故意壓的很低,花梨壓根沒聽出來他是自己尋而不得的大恩人。
隻當對方是隱藏在暗處的錦衣衛,聽聞花梨詢問月府情況,才會把她抓來。
花梨心中暗暗叫苦,那錦衣衛在京城裏的傳聞可不怎麼還聽,殺人不眨眼也就算了,聽說被他們瞄上,連家裏人都會無辜被牽扯,當真的心狠手辣。